她搭在他身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紧贴着的身体轻易地感知到对方的变化。
“哥……”
她的声音发着抖,手也在抖。
那双带着烫人温度的手扣在她的后背,让她无处可躲。
“害怕?”
裴陆行问,他的嗓音有点哑。
说这句话时,他正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嗅闻着她的气息,白茶花的浅淡馨香萦绕在鼻尖,却没有安抚到他,反而令他更加想拥有,想侵占。
像是忍不住,他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她,收着力地研磨。
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望。
谢灵的手不自觉地拢在他的头发里,不知道是想推拒还是拉近。
“哥哥……”
她近乎茫然而又无措,只能通过呼唤他来寻找安定。
“我在。”
他哑着声回答。
却没有停止地舔吻着她的皮肤。
陌生的颤栗席卷,她仰起脸,轻轻地喘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呼吸更烫了,连带着贴在脊背的手也收紧了力道。
两人紧贴着、缠绕着。
无法分开。
仿佛两条相交的小蛇,被禁果吸引,蛇信嘶嘶舔在鲜红的果皮上,獠牙也显露。
然而,一道敲门声打断了房内的旖旎。
门外,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模糊地传进来。
“小灵,准备下来吃饭了。”
那瞬间,裴陆行感觉到了谢灵的僵硬。
以及本能地推拒。
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怕被发现般。
他抬起眼,看见她慌乱的神色。
谢灵推着他。
然而他却罕见地不肯松手,手掌牢牢地禁锢着她,声音很低,说:“我锁门了。”
她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转头看向门边,舔了舔唇,扬起一点音量,回应阮黎,“我等下就下来,阮姨。”
隔着房门,阮黎声音很温和,一如往常,“好,下来的时候叫下你哥哥,吃完饭我们要开车送千语回北宁那边,回来会很晚了,你们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们了。”
谢灵说了声“好”。
门外不再有动静了。
谢灵静止的呼吸似乎才重新开始。
这时。
裴陆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指尖,说:“锁门了也这么紧张?”
谢灵抽回手,打了他一下,“你刚才为什么不松手?”
“万一阮姨进来怎么办?”
“怎么进来?”
裴陆行牵起她的手,垂眼亲了亲,漫不经心地问:“她凭空变一把你房间门的钥匙出来还是让裴千语过来一脚踹开?”
“……”
谢灵意识到自己刚才紧张慌乱到已经无暇思考了。
然而——
她看着面前的人,他神色平静,仿佛丝毫不担心被发现。
“你不怕吗?”
她轻声问。
他抬起眼,自下而上地望着她。
漆眸里盛放着直白的、浓烈的情感。
从不曾掩饰。
“谢灵,”他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低,“如果真的被发现,你会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的。”
她下意识地说。
“如果呢?”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会像今天这样推开我吗?”
她感觉到他的手握得很紧。
他看着她的神色也格外认真。
似乎是因为从未设想过这个问题,她一时间没有作答。
他等待着。
耐心地等待着。
她唇动了动,知道应该坚定地告诉他,她不会。
可是接连两次已经证明,她每一次都先松开手了。
为什么这样害怕?
她做错什么了呢?
裴千语不是说,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被法律禁止,那么她和裴陆行,和寻常情侣并没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害怕被发现呢?
仅仅因为,那层从小一起长大的身份。
所以就要被所有人审判吗?
“对不起,哥哥。”
她低下头,靠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怕。”
“我怕现在的安稳生活会消失。”
“哥哥,我还没准备好。”
一道很轻的叹息,仿佛无声的妥协,再一次。
他收紧怀抱,成为她的避风港,下颚抵着她的发顶,低声说:“不会被发现。”
“你别推开我。”
他嗓音有些哑。
重复着。
“只要你别推开我。”
他轻轻蹭了蹭她,说:“别的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