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逸安抚地拍了拍她纤细的背,狭长的眼眸半眯,声音带着困意和沙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动乱,我能处理。”
叶婉欣知道他的能耐,但是面对跟前世没有出现的事,她总免不了心慌。
她抬眸往上,看到他困顿的脸,想到他明天就要出发,没有再出声。
希望一切都好,她怀着这样的心态在他怀里入睡。
可事情的发展却不如叶婉欣所愿。
在他们出发后的十几天,太子和镇国公世子在流民动乱中重伤失踪的消息传出。
听到这个消息,叶婉欣惊慌地站起,立马进宫去跟父皇求证这个消息的真假。
皇帝脸色不好,但是眼神还算镇定,安慰她,“是真的,但有君逸在,他们都会没事的,别担心。”
即使现在没有更多的消息传来,皇帝也不相信在千军万马尸山血海走出来的赵君逸,会在小小的流民动乱中出事。
叶婉欣点头,呢喃,“对,他不可能在那里出事。”
前世那么多绝境他都走过来了,最后死去还是因为他自己的意愿。
没道理现在会在淮北出事。
想是这样想,但是他们安全的消息没有传回来,叶婉欣提着的心总是放不下。
毕竟这次的动乱,前世没有出现过。
为了得到消息更快,叶婉欣直接在皇宫住下,依旧住在昭阳殿。
镇国公赵岩昊和一众官员奉命前去淮北,找太子世子,做好平定流民动乱,安抚好受灾百姓等事务。
转眼又半月过去。
依旧没有找到太子和世子的下落。
民间流传他们重伤已死。
这无疑加重了叶婉欣的不安。
这天,皇帝过来,眉目挂着久未有过的轻松,笑着道:“他们都平安无事。”
叶婉欣惊喜地站起,抓住皇帝的衣袖连声追问:“真的吗?真的吗?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闻言,皇帝脸上的笑意微收,低声道:“淮北水患一事有疑点,他们正在暗地里查。”
说完,皇帝揉了揉她小脑袋,“父皇告诉你,是想让你别整天皱着小脸了,但他们安全的事先不要传出。”
叶婉欣重重点头,卸下了多日的重担,小脸容光焕发,小嘴叭叭叭道:“父皇留下来吃午膳吧,母后让人煮了很多安神的美食,你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多吃点。”
皇帝捏了捏她脸,好笑道:“是你母后担心你忧虑太多,给你煮的吧。”
“嘿嘿,都一样。”叶婉欣傻笑,挽着他手臂进屋。
几日后的深夜。
叶婉欣在昭阳殿熟睡,突然身体被揽入一个带着凉意的怀里,脸上的亲吻如雨水般落下。
叶婉欣痒的蹙起眉,伸出纤白的小手去推,“别闹!”
她以为还在国公府,两人成婚后的日子,他办事晚回来,常有扰她清梦的举动。
迷迷糊糊的叶婉欣突然想起,赵君逸已经去淮北一个多月了。
那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猛地睁开眼。
纵使在留着一盏夜灯,昏暗的视线里,叶婉欣也能很快从熟悉的轮廓中,辨认出他是赵君逸!
她惊喜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蹦哒欢悦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赵君逸抱着怀里过于热情的小公主,在昏暗里,略显模糊的俊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刚回。”
在国公府没有见到她,他就只能夜探皇宫找自己的小公主了。
急切见到她的心,得到了她同样热情的回应,赵君逸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这一个多月,是他们成婚后首次分开。
赵君逸过得格外煎熬。
有想念小公主的原因,也有前世出去办事,回来却和她天人两隔的因素。
赵君逸紧紧抱住怀里的娇躯,把脸埋在她细嫩的脖子上闭眼。
一个多月已经那么煎熬了。
他不知道未来要出战的时候,他离不离得开。
他下巴摩擦在叶婉欣肩窝,刺麻的感觉,让她伸出手去推他的大脑袋,笑叫:“痒。”
推开后,借着烛光,叶婉欣看见了他下颌周围的青茬。
叶婉欣伸手摸了摸他下巴短短的胡茬,问:“多久没刮胡子了。”
赵君逸拿下她细嫩的手,把她再次抱着怀里躺在床上,让她扒在自己胸膛上,看着床帐,低哑道:“有十几天了。”
“难怪。”叶婉欣趴在他胸膛,纤细的手指点着他玄衣问,“你在淮北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