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打过阿吾的?”
妙生生动神,阿吾不像汪汪那样是一阶灵兽,但好歹也是个堂堂三阶,论实力确实不应该被京墨这个废人一巴掌打出老远。
她收回了脚步。
白术见状又补了一句,“或许是你对京墨的诊断有误。”
“绝无可能!”
任何人都可以说妙生生医品不行,妙生生性格不行,但就是不能说她医术不行还涉嫌误诊。
这招激将法确实让她转回了身,又向她们走过来。
之前太浮躁,没来得及好好观察,现当下立马看出白术和京墨的手掌连接间有灵力暗涌相通,气息溢出的很微弱,但这逃不过她行医多年的眼睛。
原来只是在输灵。
收起先前游戏人间的心态,很严肃的抬手拉过京墨,搭上前去[引灵号脉],跟着气流探查周身。
先前淤堵的地方被白术的灵力疏通了,给她改的筋脉支流那绷断了一根丝线,其余的和上次来见并没有什么大不同。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好像这筋脉变粗了微毫,很不起眼,但很让人心惊。
妙生生放手,看着京墨的眼神都从先前的不屑变得带有几分...贪婪?
“她的经脉居然加宽了。”
“经络还能加宽?”灵韵儿在一旁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她只觉自己还是学医不精,从未听说过经脉还可以加宽的案例。
修仙人的天赋不仅仅取决于对功法的领悟,还取决于肌体的承载能力。掌握不好最后爆体而亡的人不在少数。
经络越宽,能运出的气越多,自然修行速度和能力都要比旁人快上更多。
可这都是一出生就决定的,如若后天能变宽,这该是多恐怖的修炼机制。
妙生生顿时来了兴趣,研究草药和肌体对她就像呼吸一样必不可缺。
“先前是我不对。”
“今日乍一细看京墨姑娘,还真是有几分气宇轩昂、风貌不凡、闭月羞花、人见人爱——未来可期啊!”
妙生生说的唾沫飞溅很是真诚和生动,看京墨的眼神就像狼看到肉。
大女子,能屈能伸。
若能把京墨拿来给灵门宗研究,说不准医修界又要有新的突破了。
京墨被她看得不自在,很自然的往白术的身后缩去,企图避开妙生生灼热的目光。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适,白术紧了紧握着京墨的手,上前一步挡在她们中间。
“漂亮话不必再说。”
“那还是先请妙宗主为她医治罢。”
妙生生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笑容可掬的说道:“必须的!为京墨姑娘疗伤我可太荣幸了。”
脑内还不忘飞速用念力给灵韵儿传音。
[徒儿,先前为师对她应该还算友好罢?]
[友好...么?如果没算上天天喊她废物的话,很友好。]
[......]
灵韵儿走在前领着几人往诊居处走去,路过的好些灵门宗仙使都一面瞪大了眼睛,一面低头不动声色的当做没看见她们牵着的手,微微行礼。
身后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尽管声音被压的很轻,人都走过老远,也饶是逃不过白术敏锐的耳朵。
“传言原来是真的啊。”
“什么什么?”搂着药筐的仙使凑近,生怕错过了趣味消息。
“说是白术上仙为了一女子破坏制度,徇私舞弊,外门考试围着她出题。”
“啧,刚刚还拉着手呢,一定是她。”
“若仙君是与男子一道,我全当看感人的话本,'为爱抵抗礼制',多浪漫啊。和女子一块?断袖和磨镜之好都让我恶心。”
白术收念,截断了自己听音的范围,不去理会这些碎言碎语。非因情欲和色欲救人,倒也是被传得愈发离谱,用词也僭越冒犯。
握着京墨的手又是更紧了些,清清白白去管他们作甚。
跟在一旁的京墨感受到身边人细微的变化和手上的力道,于是大拇指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她分明的指节,想引起她的注意力。
白术微微低头向右侧督去。
京墨还没有学会脑内传音,只得动起小嘴做口型。
师尊,你怎么啦?
又反应过来自己还未通过后面的仙考,连连将称呼改成“仙君”。
想到白术带她费尽心思的看病医治,京墨因为那份亲切就不自觉的喊了声师尊。
不过只做了口型又没有出声,应当不算越矩。
看着眼前如白水一般沁人的姑娘,她歪着头,大大的眼睛里很是清澈,不带一点世俗的杂质,圆润白皙的小脸上还闪过一丝担忧。
白术只觉心里方才的烦闷被一扫而空,整颗心的褶皱都被泉水洗涤得干干净净,熨烫得平平整整。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明清朗,忍不住低头扬起了嘴角,缓缓的摇了摇头,真是叫人一点办法没有。
脑内传音给京墨道。
[日后,私下想叫师尊便就叫罢。]
后来的京墨时常会想起白术的这一句传音,那是对一个患得患失的女孩,最体贴的纵容。
京墨迫切的想成为白术的徒女,好似有了师徒关系,自己才能天经地义的有一处庇护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