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缘由肯定不是因为魔族药物的治疗,不然有这疗伤奇效何苦打不过仙族万万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京墨提出这个要求后就迎来了沉默。
可是她没有权利再加筹码,沉住气才有可能成为暂时的赢家。
心理互博间,京墨的手背在身后握拳掐紧,掩盖着紧张。
还是音蛛夫人先松了口,有点不甘心可奈何不了心里郁结太想要得到疏解。
“好,我答应你。”
“不过时间最长就三个月,三个月内你没能恢复......”
“那我,可就不是只拿你取血割肉了。”
音蛛夫人把字音咬的很重,也是不落下风,她怎么知道京墨会不会为了别的目的而拖延时间,限定期限对彼此都好。
虽然这确实是她刚刚的用意,京墨只觉喉咙一紧,三个月对人很长,对仙魔不过弹指一挥间,可也没有自己讲价的余地。
“那就一言为定。”又不是没有死过的人,只不过她这次不想死,起码不想死在魔界这污秽之地。
她应当...再次死在白术的箭下,当自己去杀她的时候。
不再理会音蛛,京墨合上眼眸盘腿而坐在床上,开始运气调理,现在的时间可谓是分秒必争。
她能不能好好活着逃出魔界也就看这三个月的造化了。
*
引气入体,盘腿而坐的白术在玉台上打坐祛除杂念。
昨夜的梦魇扰乱着她的气息,气流运转生风,吹起她如泼墨般的秀发。
强行克制念力可心神不稳,过往历历皆在眼前。
那时还是白术刚飞升的万年间,仙族增光,魔族忌惮,人族羡慕愿有朝一日可成为她这样的上仙。
也是白术心气最盛的那些年,杀入多摩殿的时候只觉得身边的魔族蝼蚁不值得她动手。
魔族长老见她都要礼迎一句“见过上仙”,这又是哪来的小儿,欺仙使欺到她门生上来。
多摩君见她的第一眼并未害怕,那都是吃了见识少的亏,只道她是寻常仙门美艳女子,嘴里的话也是毫无尊重。
“不错不错,仙使俊秀,这个师尊嘛,更是秀色可餐,窈窕淑女啊。”
“小美人,早知你是个女子我就不喊打喊杀了,咗咗咗”,像是逗宠物般逗着她,“坐着陪本殿喝酒可还行?”
原本握着的狼牙锤被多摩君放在了主位旁的武器架上,丝毫不把眼前这位弱柳扶风的女人放在眼里,还扬言要让她陪酒。
白术也不恼,掏出自己的绣帕垫在旁边的竹台上,轻轻将京墨放在上面,加了一层屏障。
对眼前的魔族视若无物,一个魔族弟子见自家主子遭人无视,邀功似的上赶想引起注意。
“我们殿主和你说话呢!”上去就想一巴掌拍掉京墨这株小草。
不想还没碰到分毫,那个魔族隶使就被一阵旋风掠去重重的击飞至大殿墙上。
硬生生把坚如磐石的墙砸出一个大洞,他当场就没了生气,显出原型,一只鼠妖。
众妖起了骚动纷纷站起,拿好武器以一种备战的状态恶狠狠的盯着白术。
多摩君看手下惨死,暴怒的站起身掏起两个狼牙锤,胸前的肌肉迅速膨胀成原先的两倍,周身散发黑色的祟气,嘴里吐露出尖锐的獠牙。
“我本无意杀生。”
“交出我门仙使,饶你们不死。”白术安顿好京墨,这才分出一点眼神给到众人。
多摩君怎么也算魔族的五殿之一,若真杀了,还当真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又要少不了帝君的问责。
白术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灵草是自己对“麻烦”二字的最后让步,那隶使也是争于表现踩了雷。
多摩君纵横魔族多年,心气也是一等一的傲比天高,哪会如此善罢甘休。
白术站回殿中央,那多摩君抡着双锤就怒发冲冠的飞扑而来,双锤猛烈一砸,但被白术轻闪躲过。
以柔克刚,微微蹙眉,漫不经心的和魔族缠斗起来。
打斗的时候白术原本仅用一成力,企图只把他们伤倒在地即可,不曾想取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殿外还被白术设了隔绝结界,避免惹来更多的骚动。
可几个照面下来,白术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整个多摩殿内的魔族都像吃了补丸似的,倒下了还会再站起来,每隔一会白术明显就能感觉到他们法力的飞涨。
祟气源源不竭,盈盈充沛,愣是和白术打了个不上不下。
白术心中颇是感慨,如今魔族实力已经提升至此了么。
殿内大部分地方都被打的稀烂,只有被白术施了结界的灵草竹台发着银白的微光,与这结界外的纷扰好像毫不相干。
打着打着他们就出到了殿外的空地,白术只觉继续缠斗也是无效。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着结印手势,顿时飞起的身后出现了一尊捻着柳叶白瓶的碧玉观音,一成力不足,见到三成也是他们的荣幸。
忙于施招,没有注意到,出到殿外后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祟气瞬间羸弱,几近消散。
白术修长的右手手指掐诀做兰花状,轻轻往身前一摆。
“一式·破。”
随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硕大的碧玉观音拿着拂柳一扬,魔族人尽数被震开退散。
法力低微的妖有些直接化作了灰,有的肉身被震退回了殿内成为尸体。
白术上仙素以清羽弓做灵器伴身,以玉面观音为施法结阵。
多摩殿里追杀出来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死了,一个不剩。
白术错愕,怎会如此,按照刚刚他们的强度不应该会毙命才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仙魔的梁子,结的是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