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容,我已经给了你台阶下,你不要不知好歹】
气氛有些尴尬。钟淑容静静地看着他,眼底只有冷意。
杜老夫人夹了口桌上的菜,也在等着钟淑容退步,等着宴席继续。
沈淮书夹了块鱼肚上的肉放到小皇帝的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鱼尾上的肉。一边吃一边道:“他家厨子的手艺还不错。这道鱼清蒸鱼完美地保留了鱼的鲜美,处理得也很干净。如果再多蒸一会,或许会美味。唉?还有这个小鸡炖蘑菇,吃起来也不错。你多吃点,晚上回去我就可以给你少做几道菜了”
他看起来比谁都忙。只不过是在忙着吃。
魏少安用筷子戳了戳碗里那块白嫩的鱼肉,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一点都看不透沈淮书在想什么。
柳墨则摇着扇子小声嘟囔着:“给点力,给点力!快啊!我们还没爽呢”
迟迟不见钟淑容开口,杜平有些急了,面色一冷对她道:“淑容,别闹了。你若再这般闹下去,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
【死女人,若非是你娘家有点钱。就你长成这样别说娶你,我看都懒得看你。还不给我道歉。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噗!你还生气!诓骗人钱财,欺骗人感情。杂碎!
沈淮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将口中的花生米嘎嘣一声嚼碎。
好在钟淑容及时出了口,不然他看戏看到一半,没了下文,估计要憋死。
钟淑容没理杜平,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件事若就这么算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杜家好欺负,再欺负上门该如何应对?且今日偷的是我的东西,明日保不准偷的是谁的呢。而偷盗这种事只有零次与无数次。”
老夫人的面色沉了下来,道:“淑容,报官是绝对不行。我这张老脸可丢不起。你要查可以,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这偷盗之人抓出来。若抓不出来,这事以后就休要再提”
杜平站在一旁,因钟淑容突然间的变化而感到困惑。
【这死女人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想在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
钟淑容不慌不忙道:“不必一炷香。偷盗这玉镯之人我已经找到了。带上来吧”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下,杜老夫人终于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但为时已晚。
因为被带上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贴身婢女小玲。
杜老夫人怒道:“淑容你什么意思?小玲是我房里的人,你难道是说我监守自盗吗?”
跪在地上的婢女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且眉如细柳。倒有几分颜色。
只是她此刻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像是怕极了。
钟淑容笑了一下道:“母亲,儿媳可没这么说。她的确是您房里的人,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是您儿子床上的人”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但面上没有半分惊讶,只有怒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杜平更是一脸的痛意道:“淑容,我知你疑心重。但你也不能这般无缘无故地污蔑你夫君我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事我们回房再说”
【钟淑容,你这般不依不饶就不怕我休了你?你现在作罢,我还可以原谅你。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相敬如宾,不然……】
让他没想到的是钟淑容十分漠然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半分的眷恋,却依旧用柔和的声音道:“夫君放心,我是不会污蔑你的。”
杜平压低了声音道:“钟淑容你究竟想干什么?”
钟淑容转头看向那婢女道:“小玲,你也看到了。他是个怎样的人。把你那天跟我说的话在这里再说一遍,我自会替你做主”
【想干什么?想让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小玲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点了点头,一咬牙道:“那个玉镯其实是少爷让我到夫人房里偷来。他说,他说夫人的房里有那么多的镯子,多一个少一个是不会被发现。他还说,等他把镯子当了换钱,就会给奴婢买好看的肚兜穿”
肚兜?
此话一出,在场的宾客们无不惊骇。
【一个男子给女子买肚兜?大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真没想到啊!杜兄,你平时看着那么正人君子,如今看来却都是装的啊】
杜平面容扭曲道:“小玲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何时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威胁了你什么?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