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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太子殿下揣了镇国神兽的崽 > 第14章 十四章

第14章 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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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溢出,大滴大滴的滚落从脸颊,仓皇的跌碎在两人之间。

幼年的谢麟初真没少受伤,战场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死。

头天还在与自己玩乐的伙伴,隔天就能成了一具冷冰的尸块。他早已麻木的被迫习惯。

可这伤出现在对方身上,他无法接受。

这身白如玉瓷的肌肤不该留下这样丑陋的伤疤!

他拿起白布试图将伤口流淌出的鲜血仔细擦干。

明明这样的血量很不正常,他甚至还能看到肌肉的纹理处散着萤光,正在试图愈合,可谢麟初还是无法接受。

“你…你别哭……”

男人努力抬手想替他擦拭,可牵动了胸前的伤口,血猛然涌了一大股出来。

“别动!你别动!求你了,别动……”

谢麟初整个手都在抖,慌乱的又扯过几片白布按在胸口上。

汹涌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要不是顾着对方身份,他恨不得能把外头的太医全宣进来。

可男人不听,奋力扑进谢麟初身上,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人收进怀里。

他不听不看不去想,他只知道眼前的人落泪了。

“你…你别哭,别…别哭,吾不疼!”

才换上的干净衣衫又被血弄湿,浸透的衣衫贴近谢麟初的心口。

滚烫、浓烈。

原来妖怪的血和他一样,是热的。

谢麟初推搡着不让男人抱,可那双手臂死死箍着,耳旁呢喃的只有一句话。

“你……别哭!”

谢麟初点点头,心头五味杂糅。

努力抹干的泪又从眼角浸出来,他才第一次知道,忍住不哭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孤…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名字。”

这回,男人终于松开他了。

望着湿漉漉的脸庞,抬手小心翼翼一一拭干。

“谢麟初。”他不想对方老用“你”来称呼自己。

“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澜溯。”

男人点点头,跟着念了一遍。

“麟…初…”

名字是拥有言灵的,简单的两个字叫谢麟初心跳越发剧烈。

可他根本没在认真听,只看得见对方凝望过来的目光。

男人的眼眸炙热异常,身后的窗外星辰漫天,全被收入了红眸的眼底。

可里面却只倒映出谢麟初一人的影子。

心痛原来真的可以从瞳孔里渗出来。

谢麟初不确定自己此时是不是还在梦里,他甚至什么都不确定。

可唯这一颗心,他知道只属于自己。

他不敢再想了。

他怕再想下去,他会主动吻上去!

颤巍巍的处理好男人身上的伤,又重新更换上干净的衣服。

一通折腾下来,他早已大汗淋漓。

伤势过重,男人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安静的躺在那里,连呼吸都弱了很多。

谢麟初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探探鼻息,生怕这人悄无声息的没了。

患得患失的模样,好似真犯了魔障。

堂堂太子,何时这般伺候过人?

可如今更是伏在对方榻前守了彻夜,恨不能替人受过!

一直忙到天快亮时候,谢麟初才蜷缩在对方身旁一小块儿地方稍稍合眼。

他手心紧紧扣着对方的手,只要人一动,他定会立马醒来。只可惜一直等到内官进来唤他,那人都没再睁眼。

早晨,谢麟初突然让高衡传召:今日雩礼继续。

下面的朝臣虽然不知缘由,只能将打包好的行李又重新拆开,一个个紧赶慢赶在吉时前爬上天梯。

地上的血已被宫人洗净,好似一切从未没有发生过。

可神庙前的经幡上还溅着累累殷红,石板上刀痕遍布,无一不诉说着昨夜战况的惨烈。

太子受伤,却依旧一身华丽的衮冕。衣袍很重,他穿在身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但在众位朝臣面前,他背脊挺得笔直,只为让旁人以为自己身体无恙。

侍卫早前来报,善玉桥已经大致修缮完毕,但有些地方还需要时间加固。

为了拖住荣王,谢麟初只能以雩礼为借口。

太子妃昨晚受惊晕厥,此时还在房中未能起身。

他干脆邀荣王一同祈福,免得这家伙在底下搞出幺蛾子。放在身旁才是最安全的。

谢擎一愣,短促哼笑了一声。

站在首位与储君一同主礼实乃僭越,对方此言无异于挑衅。

迎着众人的目光,荣王径直上前还道貌岸然的道了声“是”,仿佛自己只是遵命而已。

可他真要懂得尊卑有别,就该严词拒绝,而不是顺水推舟。

谢麟初接过巫师们递上的法器,按照程序一一行礼,随后又将法器交由一旁的谢擎,由他洒祝。

谢擎站在他身侧,自然扮演了原本太子妃的角色。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莫名像是两龙相争的既视感,底下的人简直瑟瑟发抖。

谢麟初带伤硬撑四个时辰,雩礼下来,人快无了。

一旁的谢擎也不好受。这几日他只站在下首,得闲还能歇一歇,站在上方全程应接不暇。

完成今日雩礼,散了队伍后谢擎终于扛不住了。

回到厢房好一会儿起不来身,连晚饭都直接睡了过去。等醒来察觉不对,连忙传召太医。

很神奇,他中毒了!

掌心黢黑,从腕处往上有一条明显的青紫脉痕。

太医说此毒名为【观音雪】。

普通人中毒后,可能一辈子都无从察觉,但对于内力深厚者,凶险异常。

所幸发现及时,开药医治便能无恙。但荣王不可运气疗伤,否则会加速毒血运行,入侵脏腑。

若想保命的话,最好连续敷药且卧床不动,三天后自然痊愈。

三天?

呵!黄花菜都凉了!

谢擎真对谢麟初刮目相看。

是啊,他能三番四次下毒对付太子,对方为何不能依样还回来?

这毒明显是下在法器上了,众目睽睽之下荣王还不能不接。

那家伙知道这招杀不死他,但能拖一时也是好的。

这和自己炸了善玉桥的做法简直如出一辙。是反击,也是宣战。

“咱们太子的手段可比龙椅上那位有趣多了!”

谢擎怒极反笑,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也是个狠的。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照着自己的手臂直接砍了下去!

钝痛瞬间袭遍全身,鲜血喷涌如柱。

一群人全吓傻了,太医慌忙冲上去给他止血也被一脚踹开。

谢擎拿起裹布在断口处缠了几圈,用牙勒得死死的,一双眸子赤红一片。

“给本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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