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没过膝盖,有肥美的鱼儿跃出溅起层层水花。谢麟初被掀了一脸,欢喜的跌坐在水中,身后的人收紧双臂,将他温柔的圈入怀里。
模糊间缓缓睁眼,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正凝眉望着他。那双眼睛腥红,却叫谢麟初不再那么害怕对方。劫后余生的欣喜似乎叫他忘了这些,反倒觉得眼前的妖怪格外亲切。
“澜……溯?”
他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和昨日一样不真实的触感,可手底下是有温度的。
亦如每夜床笫间的情话,男人嘴角依旧上扬。
话音镇定且温柔,只是内容叫人不寒而栗。
“你快死了。吾将内丹给了你,这回可要疼上一些了……”
这回是什么?谢麟初不用问也知道。
对方的手此时已经不规矩了,正贴在自己软软的腹上跃跃欲试。
方才听话的内丹此时落在肚中,正不住的游荡躁动。
感受到非主的气息,它在谢麟初体内很是不安。
为了安抚并让内丹安静下来,男人在轻轻揉压着谢麟初的小腹。微凉的指尖仿佛带有一种占有与侵略味道,正隔着一层皮肤掌握着谢麟初的生命。热意渗透进刚刚复跳的心跳,像是雩台上点燃的祭火,神秘且诡异。
不知为何,谢麟初却没有临死前那般慌张。就像是知道眼前的人不会让他出事,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无条件的相信对方和给予的一切。
他只是凭着本能靠在对方身上,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咬着自己的唇瓣一副认命模样的闭上眼。
“你…轻些……”
内丹烘得五脏六腑都暖暖的,升腾起的热气搅动着下腹很是渴求。
像是灵魂缺了一块儿,必须要些许东西补上一般,躁动的血液狂奔着,无不诉说着最原始的欲念。
“好。”
男人答应了。
似乎又想了什么,谢麟初陡然睁眼又补了一句。
“你,你别让人听见……”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如果真要向一个妖怪奉献自己,他仅剩的那点尊严只希望别让第三人知晓。
男人点点头,其实他每晚都这么做了。
他是他唯一触碰的人,是与他血脉融合的魂,任何人都不可染指。
“依你。”男人浅色的睫毛下,红眸没有丝毫波澜。
一瞬间仿若划过窗外层层叠叠的风景,倒映着山间安静平淡的清月,唯独留下了谢麟初祈求的眼。
“都依你。”
不再是手,也不再是舌,更不是之前那些欺负的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明温柔浅腻的动作,但却进得极深。
这家伙真不是人!
谢麟初终于切身感受到了。
只有妖怪才有如此的庞然大物,形如成年男子的手臂,狰狞恐怖的双生子,还布满了亦如海参一般的软刺!
什么动物的家伙事儿是一对还有倒刺?
熟读正史政要、帝范礼记和一堆治国之策的太子答不上来,就连猫狗间的繁衍过程他都没见过。
宫人们与太傅是不会将这些龌龊东西搁在储君面前,可这就造成了谢麟初此刻的无限惊惧。
他被如雌兽一般压弯了背脊,以无尽卑微姿态迎接着对方的侵袭。
男人多用和野兽一样的后入式,他想爬起来都不被允许,一切皆被雄兽掌控。
一只海参吐完奶白的酱汁,立马又换了另一只海参。交替间完成着独属于它们的使命,甚至等谢麟初适应后还双管齐下越演越烈。
男人极为愉悦,期间还露出了自己的尾巴。之前明明一直老实的待在身后,没想到那尾巴也与男人一样性格恶劣。
同章鱼须一样,男人的尾巴有好多条。上面遍布了细小的鳞片,却异常光滑。
随着男人喉咙里近乎凶兽的低吼,鳞片会像鱼鳍似的立起来。
每每伴随海参一起退出时,总能刮过最嫩的皮肉,带起阵阵细小的电流。
可怕的锋利是一把把无刃的刀,带起光泽成了一圈圈的沫,与糜红的可怜唇色形成无比鲜明对比。
这无疑延长了责罚的时间,谢麟初扒在床铺上一直哭,不知道是爽的还是疼的。
好些姿势十分羞涩,压根轮不到自己依不依,反反复复被煎烙饼一样颠来倒去,一遍遍的被迫承受。
整个皮肤滚烫如火,肚子里更像是锅子烧开水沸了,人都要被蒸发到原地升天。
厢房中有种山河寂灭万事皆休,今夜谁也不能独活的既视感。
谢麟初捂额,一度不愿回忆。
好几次他还忍不住咬了男人肩头,不知羞耻的让对方再快些。
两人十指紧扣,一遍遍的亲吻、吮咬,交换着彼此肺叶里的空气,无尽温存的缠绵。
鼻息间遍布着白梅香与延百香,靡靡之气都带着一股献祭的圣洁味道……
可与昨日的腰酸背疼、身后不适相比,今日醒来竟然没有半分疲累。
像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精气神足得没边。
谢麟初容光焕发,甚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餍足的满足感。
他不经意舔了舔红润的唇瓣,舌根似乎还有些流连忘返的酥畅劲儿。
身旁压根没有男人的身影,橘猫照例躺在身侧的枕头上。
一切又像是一场迷离的春梦。
谢麟初顿了顿,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他指缝间被紧握的触感还未消散,似乎掌心还残留着对方的热度。
这个梦太过真实可怕。了
他回头却发现猫的状态不好。
有些蔫了,不愿动弹不说连睁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病了?
雩礼才刚到了一半,猫不能出事!
顾不得外头黑漆漆一片,谢麟初赶紧披上外衣朝着房门喊道。
“高衡,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