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正在与诸位长老议事,少主且慢些进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孔月简直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头子在发什么疯。
“这影教上下能有什么事?我还听不得?”
孔月不以为意,施施然一推,两名侍从感觉肩上有千钧重,冷汗直流,一句阻拦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孔月从中穿过。
门口动静早就引起内堂众人注意。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诸道目光齐齐向他投来。
“月儿,莫要胡闹!教中要事,岂是你这小孩子家想听就听? ”坐在正中间教主位上的人沉声斥责。
不成想,孔月的反应比他还大:“谢知礼?你是教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让他活见了鬼。打他出生起,影教教主一直是他亲爹孔萧,等他爹退位后,理所当然由他接任教主。谢知礼连个通天堂堂主都当不明白,三脚猫的功夫没眼看,就这能当教主?
孔月没有掩饰话中不屑。右护法察言观色,见教主怒意勃发,赶紧解围:“少主昨日下山喝花酒,这会儿刚醒,怕是还没解酒。属下先带他下去吧。”
说罢,右护法上前一步,想把孔月拉走。孔月长袖一甩,看似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竟将右护法甩倒在地。
“没人想解释吗?”孔月挑眉:“那就莫怪本座生性暴躁,得罪各位元老了。”
一袭红衣猎猎犹如鲜血,眉目冰冷如结寒霜,孔月衣袖一拂,周遭都受到强大威压逼迫,连空气也陷入凝滞。
右护法直当其面,反而无甚感觉。其他人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钳住喉咙,呼吸受阻,面色涨红呈猪肝色,根根青筋爆起。被特别针对的谢知礼更是动弹不得,两眼凸起,拼命扯着咽喉,不断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响,一幅随时要死于窒息的模样。
“刷——”
带着倒刺的长鞭带着雷霆之势,劈空而来,恰好停在谢知礼鼻尖前。但凡再运鞭近一寸,就能砸烂这位教主的脑袋。
但运鞭者暂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用长鞭将谢知礼一卷,随手扔远。
黑金色的猎靴踩在阶上,孔月走到台阶顶,坐上教主位。
懒洋洋的声音在大堂内再度响起。
“现在,可有人想同本座说话了?”
右护法大脑空白,腿一软,想也不想跪倒在新教主面前。
“参见教主!”
*
孔月听了一段完全不同的往事。
在这个位面,前任教主孔萧与其夫人外出,不慎进入怀剑门埋伏,遭怀剑门杀害。经此除魔一役,怀剑门名震天下,一跃成为当今的正道魁首。而影教失去主心骨,群龙无首,若非时任通天堂堂主的谢知礼力挽狂澜,组织影教重振旗鼓,击退前来围剿影教的正派人士,影教极有可能覆灭于一旦。教众拥护谢知礼为新教主,谢知礼接任后,却力排众议,将尚在襁褓中的孔月立为少主,以示对前教主的缅怀之意。
孔月似笑非笑:“如此说来,倒是本座不识好人心,冤枉了谢知礼?”
场内鸦雀无声,无人胆敢应答。
“难道不是?”门外传来一道愤怒女声。来人气势汹汹,冲到孔月面前,对他怒目而视。
哟,小妮子出息了,敢瞪他?
“谢有仪,你不服?”
这话看似问得随意,杀意随着每一个字逐渐勃发。
谢知礼之女谢有仪大声道:“当然不服!我爹爹平日对你百般疼爱,吃的喝的都是先紧你那边,谁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要反咬他一口,我呸!”
百般疼爱?怕不过是安抚人心的常见手段。
怎生这样巧,前脚老头子出了门,后脚就暴露行踪?
就凭谢知礼,何德何能挥退正派讨伐?
同一时间发生诸多巧合,最后的受益者通通指向谢知礼一人,教他如何相信,其中不存在隐情?
孔月素来自傲,要他主动向旁人说明心中推论,难比登天。更别提,他在穿越前极其看重谢有仪,曾对她悉心培养,指望对方做下一任教主,如今得知谢有仪之父有叛徒嫌疑,看到谢有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滚!”孔月不想和谢氏父女废话,手一挥,示意手下将人带去地牢关押。
*
孔月打断议事前,诸堂堂主正在向代教主谢知礼做例行报告。这会儿事态平息了,孔月让堂主们把教中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越听越是心惊。
记忆中,影教由他爹孔萧一手创立,麾下有一通晓江湖各大秘闻的通天堂,广纳各路情报通达的奇能异士。孔萧年轻时闯荡江湖,不在乎黑白、只看重对错,名头在外,是以建教后常有蒙受不白之冤的江湖人士前来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