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予拉下他的手,安抚他,“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我们会一起离开,有一个独属我们的小家,不在这里,也不在京城。哪怕只有一天,又或者一年,以你原来本该有的样子生活。”
被打开的卷轴铺在被褥上,裴知予握紧他的手,试图打消他的担忧,
齐少虞这一瞬间再与抑制不住心弦,扑在她怀里,他的颊边都是泪痕,凉意透过本就单薄的里衣传至裴知予的心间。
“这是我们的约定,妻主你一刻都不能忘。”齐少虞感受着她带来的温暖,突然愣住,目光投向他已经显怀的肚子,他手贴在上面,宝宝也在替他开心吗?
裴知予将他侧抱着,默默地听着齐少虞讲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怀孕时我时常腹痛,每当听见你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心里都会跟着很难受,我想应该是宝宝也在为你担心。”
所以,你得在我身边。
“腹痛?”裴知予眉目一紧,思绪落不到他想的点上,反而问道:“二姐怎么说?”
齐少虞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心里像吃了拔丝苹果般,格外得甜。
“二姐说,没什么事情,多吃点蔬菜营养均衡就好了。”他埋在她的心间,手里勾着裴知予的头发玩。“我觉得,应是宝宝也在替她娘亲担心。”
这么小的娃,都能有情绪了?
裴知予两世都没经历过,难免生疏迷茫,拍着夫郎的背,“它要是闹你,等它出来了,我好好替你说道。”
齐少虞噗嗤一笑:“好,你来当坏人,那我就负责哄他。”
……
裴知予拍着拍着,齐少虞就有些困倦起来,眼皮耷拉着。
孕夫嗜睡,得多多休息,她下了榻,吹灭了蜡烛。
屋内一瞬间进入灰暗,唯有外面几缕细碎的月光照在床头。原来已经眼睛半眯的人现在却半仰着看她,眼中格外清明。
裴知予拉下窗帘的带子,坐在榻的一边,说道:“怎么这样看着我?不困了?”
齐少虞攥着她的衣摆,喉间上下一滚,难掩心中剧烈跳动,“你躺下陪我。”
裴知予掀开被躺了进去,匀称纤长的手指穿过齐少虞柔顺的发丝,来回抚弄。“放心,我不会走的,一直陪着你。”
得到她肯定回答的齐少虞这才放宽心,闭上惺忪的双眼。
裴知予的脸掩在拉好的床帘中,鼻尖嗅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她瞥见床头柜上的盆栽,翠中带白,却不见其有衰败的迹象,一天的盛开,却依然不妨碍它依旧散发着淡淡沁人的幽香。
半夜,星河掩盖在云雾当中,
睡梦中的裴知予听见轻微的哼哼声,她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齐少虞侧着身子抿唇拧着眉蜷缩起来,脸色很不好。
裴知予半仰起身,手背碰碰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并没有着凉。
齐少虞迷迷糊糊间意识到有股淡淡的清香离自己很近,急忙抓住她的手,像是海上漂泊的人终于找到浮萍。
裴知予神色担忧,试图叫醒他,但他自顾自地低着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
她凑近,想听听齐少虞在说些什么。
“疼,好疼……”齐少虞的脸色苍白,一个劲的喊疼,却不说哪里疼。
裴知予欲抽回被他紧抱在怀里的手,可就像被糊住了一般,她又怕力道伤到他,叹了声气,索性任由他继续抱着。
“哪里疼?”
齐少虞偏开头,耳尖突然开始红,他孕期虽嗜睡,但睡意倒也没那么深,尤其是胸口的阵阵胀痛感扰得他不得安眠。
裴知予低头便望见齐少虞的眼睫在轻微的颤动,若有若无地离她更近。
齐少虞有些害羞,闷闷道:“胸,很胀,也很痛。”
平时她不在,自己只能偷偷躲在被窝里揉,可今日她在,同一个被窝里,他没那个胆子,他少得可怜的自尊心不容许他这么做。
“这里?”裴知予手臂还被他锁在怀里,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引起齐少虞的惊呼。
齐少虞红着脸向后躲,抬起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她的眼神。“疼—”
霎那间,裴知予终于意识到什么,神色一僵,“要不要找些药涂一下?”
“不要。”齐少虞整个人像鹌鹑似的躲在她怀里,又可怜又可爱,“妻主,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裴知予还有些犹豫,但面前的人已经把她的手往衣服里带。
越往里探,被压抑的火苗就又有复燃之势。
“用晚斋的时候,我问过二姐,她说可以的。”
天蒙蒙亮,金乌渐升晓气,玉槛已漾晨曦。
青雀停驻屋檐,迷迷糊糊、若有似无地听见一道细微的喘声,在魅惑人心。
“妻主,你送我的画,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