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你不都猜到了吗。”
“啊还真是。”她慢慢叹了口气,“说不定我更想听到不是他的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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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回来的前一天,本地新闻爆了个关于恶男株式会社的惊天大料,本来这种消息观众看到了最多评价一句啊这群有钱人还真没一个是好东西就听过算过,但它在稻荷崎高中学生里造成的反响却格外激烈。
和最近疯传的变态跟踪狂作案的关联性……实在太强了。
本地知名企业被爆涉嫌违法多方贿赂金钱操控掩盖跟踪狂事件证据,而这个知名企业还是个家族企业,又恰巧,这个家族其中一位成员正在稻荷崎高中就读一年级。
种种信息被串联起来,论坛里一天内冒出了好几个新贴,有关话题的讨论度没有因为新闻含糊不清缺少具体指向性的描述而消减,也没有因为变态人选终于水落石出而失去关注度。
新闻补足了他们在学校论坛没吃到的后续,学生们陆陆续续在评论或转发时加上自己道听途说的细节,这些发言被眼尖的媒体察觉,到了当晚,这一系列事件冲上了社会版面的实时热趋。
其实跟踪狂不少见,变态也不少见,网络上那些萍水未逢的路人又怎么会代入到受害者家属的身份产生共鸣。
变态为好,跟踪狂也好,只要没有出现在他们身边,大家都会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
真正撬动公众情绪的,是这个新闻敲碎了一个大众品牌的社会形象。
天天宣传自己扶贫帮困、援助弱势群体,结果社长自己的儿子干出这种事,集团内部不仅动用金钱、人脉去遮掩事件,让受害者上告无门,还威胁打压受害者家属,以至于事情销声匿迹了两年多才被爆出来。
在这样的底色下,事件本身自带的监视、跟踪和控制又将事件的恶劣性质在公众眼里放大到了一个难以容忍的地步。
“不要一口气都爆出来。”晚上补习结束的虎冢观音从书房回到自己卧室,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房子,经过改造翻新装上电路,但由于本身的制式结构也出于安全角度的考虑,房间依旧保留着原来的大部分设计。
她拉开门先是摸黑走了两步,手才在黑暗中的墙壁上摸到了顶灯的开关。
“先发酵个几天吧,料一时间给得太多,真的也会因为真得太充分了而显假,这样的机会不能漏给对面。”她窝进小客厅里的豆包沙发坐下,思考片刻,又说,“果然我还是给你加班费吧?”
“知道——”稻永荷松嘁了一声,“要什么加班费,就当是久违地玩一下咯。”
“AYATO也不要吗?”
“那种想着吃两头的家伙早就处理掉了。”他回,“现在是六千万,他倒是比前面一个有点眼色会来事。不过么——狼崽子没露出爪牙之前都和狗差不多,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喔,对了,那个黄头发的小子最近去东京了?六千万昨天跟我说在秋叶原看到他,我怎么有点不信。”
虎冢观音用鼻音应了一下:“国家队预备役集中训练。”
电话那头稻永可有可无地带过一句那还挺厉害。
“不要捉弄他。”
“怎么会,我可从来不针对未成年人。”
“也就是说确实动过针对的想法了?”
“这你就要问家里那位叫冼介的男老妈了。”
“啊,冼介,他好烦啊。”虎冢观音伸直四肢摊平自己,榻榻米摩挲着没穿袜子的脚踝,窗开了小缝,吹进来的晚风又冰又凉。
随着体位变化,被顶灯晕开渐变光影的天花板慢慢落进视野。耳边,坑了冼介一笔的稻永在幸灾乐祸地笑。
说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眼锁屏界面显示的时间,明天侑就要回来了。
要不要去接一下?他应该是完好无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