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李维斯君相当棘手哦,小观。”井泽美纪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这次是真的压低到了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
她意有所指地说,恶趣味地指望着能在虎冢观音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表情波动,她已经准备好把恶男一树到底棘手在哪的理由说出口了,只要小观皱皱眉,对,皱皱眉,甚至只是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解,井泽美纪保证自己绝对会事无巨细地把事情都告诉她。
虎冢观音熟悉此刻出现在井泽美纪脸上的神色。
稻荷崎还真的是男是女都像狐狸。
“是啊。”虎冢观音不为所动,但用正常音量大说实话,“比你还棘手点。”
井泽美纪瞪着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角名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似有所觉地抬眼瞥向大小姐的方向,余光中大小姐的脸转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大小姐隔着井泽美纪和他接上了目光。
只是短短一瞬。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井泽美纪憋住气。
“没有用那种东西。”虎冢观音的视线过渡到她脸上,在她种的假睫毛上停留了片刻,“只是想到还没有跟你算账。”
不是吧。角名愣住,现在?此刻?说这件事?
虽然他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翻出来这件事,但这一天降临得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大小姐的脑回路真的很难猜。
还有谁比井泽棘手?她们是怎么说到这件事上的?
“……”井泽美纪闻言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
但是……
“表情太平了。”虎冢观音说。
“……表情?什么表情?”井泽美纪脸上的从容瞬间皲裂,裂开的同时她又把剥脱的碎片胡乱贴回去,整个人在虎冢观音眼里就是条一朝事发方寸大乱又强装镇定的狐狸。
明明刚刚还在冒坏水?这就不行了?
虽然虎冢观音和角名伦太郎都很有默契地认定了犯人,但他们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给井泽美纪判刑。
她一直隐而不发,不代表她不知道可疑的人选,也不代表她不在意这件事给她带来了什么影响,光是被小林老师关心而浪费掉的午休时间加起来都抵得上冼介一天的工作时长了。
只是不急,能什么时候顺手把这仇报了最好,没必要特地又花时间精力地去揪人,人又不会跑。
除非人死了。但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谁有事没事会死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宫治和宫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不再发出声音,两人对称地鼓起一边腮,表面上安安静静地进食,但实际在眉飞色舞地互相使眼色看热闹。
宫侑:「真惨。」
宫治:「是啊,真惨。」
宫侑:「什么情况?」
宫治:「我怎么知道?」
宫治:「白痴。」
宫侑:「你才白痴!大白痴!」
唯一的明白人角名伦太郎瞥了眼旁边的两位,又看了看对面的两位。
一边是莫名其妙地开始算账,一边是津津有味地围观看不懂的热闹。
到底要干什么啊。
这群人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