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饺就是主食。”虎冢难得很认真地解释道。
“明明就是配菜啦!”宫侑憋屈半天,终于等到机会嘲笑大小姐,“怎么会有人单点配菜不要主食的啊哈哈哈哈大小姐真没常识——好痛!”
“阿治干嘛踹我!”他下意识地瞪向宫治。
宫治一脸莫名其妙:“哈?你这家伙被害妄想症也该有个限度吧!”
虎冢眼睛往桌下轻轻一瞟,看到角名伦太郎那从宫治方向收回来的腿,视线快速上移,做了坏事病栽赃给别人的始作俑者懒洋洋地打了个事不关己的哈欠,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和宫兄弟俩待久了,连伦太郎也学坏了。
“煎饺在我看来就是主食。”虎冢重申道,不过她转头还是向角名确认了一遍,“伦太郎点这些真的够了吗?”等吃完回去,住宿生食堂应该早就关门了。
“足够了,刚刚已经吃过加餐了啊。”角名缩了缩脖子,像极了冬天野地里避风的藏狐。
“喂喂喂那边的高中男生,吃这么少可不行啊!”和宫治掐了半天没个结果的宫侑转而加入对话,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指着角名教训道。
“哈……”角名心累地呼出一口气,支起来的手掌将下沉的下巴托进掌心,“怎么不说是你们吃太多了……真是怪物一样的饭量……特别是治。”
“因为治喜欢吃吧。”虎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在她妈妈故乡那边的老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能吃是福」,她有时候看治吃便当就会想起这句话,而且治吃饭浑身都会散发出幸福的气泡,每当那时她的脑海里总会出现小时候冼介看自己吃饭时露出的满足笑容,于是或多或少能理解到从前无法理解的冼介的心情。
看着那样的宫治,她常常有一种捡来的狐狸在被投喂着好好长大的幻觉。
和冼介相处久了真是动不动就像个老人一样回忆往事。虎冢在心里想。
“所以不用加主食了。”她看向井泽,示意对方结单。
“好,那我再核对一下菜品:大满贯、A套餐、B套餐、荠菜煎饺、例汤各一份。我们家的例汤是紫菜蛋花汤,可以吗?”井泽公事公办地说。
“紫菜蛋花,好少见啊。”宫治插嘴道,“好喝吗?”
“这是中式菜品。和裙带菜差不多。”虎冢看了对面的灰发狐狸一眼,将视线转向井泽,“例汤再加一份。”
“可以吗,伦太郎?”宫治是一脸很想吃的跃跃欲试,她的饲养员本能下意识地想去满足他,随后又立马想到今天毕竟是伦太郎请客,她得照顾一下他的钱包。
角名和她对视一眼,他知道说不行绝对可以,大小姐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自掏腰包。
但他在那双点漆般的眼睛里捕捉到属于虎冢观音的独特诚恳,这种眼神他在小自己十岁的妹妹佐枝子身上看到过许多遍。每次带她出去踏青,佐枝子都会停留在售卖小兔子的摊位上向自己投来这样的眼神,这是一种湿漉漉的请求,和低声下气无关,本身就带着亲昵的示弱。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妥协又是纵容:“……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