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伦太郎。”宫侑帮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如果连县内的冠军都拿不到,我看大家也别打排球了,收拾收拾准备考大学算了。”
“大学又不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宫治毫不留情地揭短,“学年的综合成绩要到50分吧,某些学习废材。”
“你给我闭嘴啊!你跟我也差不多吧!”宫侑回怼道,“完全没有说我的资格!”
宫治转头看向自己的兄弟,不爽地说:“哈?滚开啊狗侑!至少我不会痴人说梦好吗!”
宫侑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一拳,然后两个人又理所当然地打成了一团。
而角名伦太郎在想大家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跟着大小姐一起改叫自己的名字了。
虎冢观音知道事情发展到互殴这个地步的话就差不多到头了,她把塑料袋好好地放在角名脚边,和他点了点头示意就离开了天台,好像她特地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给他们送点吃的。
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如果是平常的话,只有侑臭不要脸地拉着他们往虎冢身边乱凑添乱,那家伙只要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就非常自来熟,完全不会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虎冢观音在部活以外的时候躲他就像猫嫌弃狗,但是宫兄弟dna里的不服输反而越战越勇。
像今天这样好声好气地主动接近还是第一次。
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真要说的话还是前几天侑他把她撞出了鼻血——不好,联想一下更诡异了。
角名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合上的天台大门,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即使是很难感到困倦的体质,在连续一周的熬夜后也会流露出明显的疲惫。
虎冢观音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快被挤干的海绵,靠着仅剩的水份透支着年轻躯壳下储备的生命力,现在如果给她放一个假,她能直接睡个昏天黑地。
但是……
她看向趴在自己桌面上的井泽,对方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小观,回来啦?”
从一开始的「虎冢同学」到后面的直呼其名的「观音」,再到现在明显更加亲密的「小观」,井泽只花了两天。
毋庸置疑,井泽美纪是个不折不扣的社牛,天生外向的性格加上她缜密的察言观色能力,总是能博取不同性格的人的好感,她的亲近甚至都没能让虎冢观音这么在意社交距离的人感到冒犯。
但这种感觉和伦太郎很不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的作业本被撕得面目全非,虎冢观音必须承认拥有这样一个相处起来严丝合缝、性格又如此互补的同班同学是一件快乐的事。
至于认定罪魁祸首的原因,虎冢观音本人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来自井泽太过自然的语气、也可能是她细微的眼神变化,反正她心里的想法只要不被说出来,再如何武断也不会有道德标兵来对她指手画脚。
“久等了。”她冲井泽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场面话。
“辛苦啦。”井泽抱怨道,“原来做排球部的经理会这么累人。”
“正好和他们说一下县内选拔赛的事情,跑腿是顺带的贿赂。”实际上关于正事什么都没说的虎冢观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真好啊,有这么尽职尽责的经理。”井泽说道,“搞得小观最近都没时间写作业了。”
井泽说话的时候将视线投向了角名和宫治空着的座位,这样舒服的说话方式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熨贴,但虎冢不是正常人,她真的很喜欢抬杠。
比如此刻她心里想的就是——如果真的为我打抱不平的话就赶紧从我桌上爬开,稍微抓紧一点时间我还来得及在午休结束前把英语试卷做完呢。
虎冢观音称不上是一个圆滑的人,她一般都是有保留地说实话,在大部分说出违心话语的情况下,都是她在明里暗里地阴阳怪气。
“是呢。”她大言不惭地承认道,“我一天有八成的时间都在后悔提交了经理申请的入部届。”
“当时绝对是他们的入部欺诈。”
井泽:“?”
“写不完的活动日志,每天不重样还要考虑营养摄入和口味口感的加餐。”虎冢低头直视着井泽充满疑惑的眼睛,考虑到她的痛点还特地补了一句,“以及不知道为什么长了张嘴的宫兄弟。”
井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倒苦水和大实话搞得整个人卡顿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立马安慰她道,“但是好歹是帅哥啊。”
“是帅哥。”虎冢同时毫无感情波动地吐露着嫌弃,“但如果这么麻烦的家伙没有长嘴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