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明心中矛盾极了,又期待又害怕,听到刘郁离要代替他出战,第一意识是凭什么?他准备了一个月,凭什么刘郁离一来就要抢他机会。
但他又害怕上台输了比赛,其余人一定不会放过他,讪讪问道:“你上,一定能赢吗?”
刘郁离:“我上不一定能赢,但你上肯定会输。”原著男女主各赢了一局,也就是说许昌明对上梁山伯必输。
“可以临时换人吗?”陆时有些担心。
马文才:“他们能临时改规则,我们为什么不能临阵换将?”
关于比试人选,双方只约定了不得重复参赛。射艺,是他与白敏中之争,刘郁离、周槐只算辅助人员,再参赛并不违规。
此事一出,梁山伯那边虽有反对之声,但他依旧做主答应了,甚至拉住了想要过来一问究竟的祝英台。
刘郁离在心底叹道,不愧是男主,胸襟气度不凡。
比试双方都没有意见,山长及众位夫子也懒得理会此事。
一声锣响后,比试正式开始。
教授数艺的张夫子开口问道:“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 出自《算法统宗》]
台下的许昌明一听如此简单,顿时后悔,不该让刘郁离抢了表现机会。
思考片刻,刘郁离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答案,另一边梁山伯也完成了。
两人朝着张夫子同时举起了手里的纸张,亮出一模一样的答案:大僧二十五、小僧七十五。
张夫子见两人反应如此迅速就知道题出简单了,于是加大了难度,“今有程耕,一人一日发七亩,一人一日耕三亩,一人一日耰种五亩。今令一人一日自发、耕、耰种之,问治田几何?”[ 出自《九章算术》]
此题一出,许昌明脸上多了几分慎重,拿出算筹,不停计算,两刻钟后终于得出了答案:一亩一百一十四步七十一分步之六十六。
他得意的抬头看向台上的刘郁离、梁山伯,只见二人纸张上的答案相同:二日十七分日之二。大鼠穿三尺四寸十七分寸之十二,小鼠穿一尺五寸十七分寸之五。
许昌明只看了前半部分,忍不住说道:“全错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旁边的书童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公子,这是第三题了。”
许昌明成了霜打的茄子,见张夫子不住点头,便知道第三题两人全对了。
冷汗爬上额头,仍旧嘴硬道:“我也算对了。”只不过慢一点而已。他还不死心,问道:“第三题是什么?”
书童苦着脸叹道:“我就听到老鼠穿墙,其余的什么也不懂啊!”
一旁的陆时倒是好心,重复了一遍张夫子的问题,“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几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出自《九章算术》]
许昌明捏着象牙算筹,算了半天,最终颓然放弃,瘪着嘴说道:“刘郁离太讨人厌了!”
梁山伯好歹还不会武功,刘郁离文韬武略全占了,就连数艺都比他强,有刘郁离在,还有他的出头之日吗?
台上的梁山伯看了一眼刘郁离,心中钦佩不已。他向来以数艺自傲,不想今日棋逢敌手,心中战意凛然。
张夫子又出了两题,这次两人解题耗费的时间更长了,但半个时辰后,又齐齐亮出一样的答案。
张夫子看了一眼太阳,日上正南,快到用膳的时间了,说道:“数艺之道博大精深,再比下去,到天黑也不一定能出结果。”
再难的题,解题时间必以时辰计,少不得影响下午的御艺比试。于是提议道:“不如这样,比心算,看谁答得又快又准如何?”
刘郁离飞快道:“我没意见。”
梁山伯:“但凭夫子吩咐。”
张夫子:“巍巍古寺在山林,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看看周尽不差争。三人共食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 出自《算法大成》]请问学子明算者,算来寺内几多僧?”
“六百二十四。”刘郁离脱口而出。
梁山伯看着自己刚写完的答案,有些不知所措。
刘郁离见状,开口道:“是我没有写字,比梁兄少用了时间。还请夫子再出一题。”
梁山伯摇摇头,说道:“是我不如刘兄机敏,夫子不必麻烦了。”
张夫子看着互相谦让的两人,说道:“梁山伯,你直接作答便是。”
紧接着说出下道题:“夫子街上走,提壶去打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试问酒壶中,原有多少酒?[ 出自天文学家僧一行(张遂),原文是李白,文中改为夫子]”
话音刚落,两人皆已出声:“八分之七。”刘郁离的声音比梁山伯快了一秒。
好险!刘郁离心里明白,若不是她以前玩过不少抢答游戏,有着丰富的经验,单以心算能力论,不一定能快过梁山伯。
“数艺,刘郁离胜。”张夫子宣布了结果。
一起拜别张夫子后,刘郁离抱拳施礼,开口道:“此局全赖我比梁兄嘴皮子快,胜之不武啊!”
梁山伯弯腰回礼道:“刘兄是习武之人,比山伯反应敏捷,也是应该的。这是刘兄的本事,何必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