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峰的话不是凭空猜测,同样是伤患,谢若兰忙不过来时就会让药仆帮忙,唯独刘郁离的伤,谢若兰从来亲力亲为,每次换药还都是带着刘郁离去后院,避开众人。
若说两人之间清清白白,马峰是绝不肯信的。
一开始,马文才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但刘郁离提起谢若兰时的表情,告诉他,这两人之间或许真有什么不同。
“你和谢大夫……”马文才还没想好怎么问,就听到对面的刘郁离一脸坦然,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马文才瞳孔一震,刘郁离的答案从不在他的预想中。
“是的,我对谢大夫思慕已久。”刘郁离适时又给出了第二击,惊得马文才脸色一凝,眼里多了些深沉。
看到马文才无言以对,刘郁离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爱情是个万能公式,能天下谜题。早在她不避嫌的去找谢若兰上药时就已想到今日。
越是遮掩,越是引人注意。
转瞬间,马文才已恢复理智,开口道:“书院绝不会允许男女私情存在。”
谢若兰是医舍的大夫,刘郁离是书院的学子,两人若是闹出来风言风语,书院绝不会坐视不理,对二人来说皆非好事。
马文才不想刘郁离的大好前程受到影响,劝说道:“你还是早日断了这份心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刘郁离叹了一口气,有些神伤,“为了谢姑娘的名节,我一定会等到完成学业后再请师母做媒。”
下一个剧情节点是祝英台因不长胡子,引发第一次身份危机。
她就不信,有了今日之事,马文才还会怀疑她的身份。
马文才没想到刘郁离竟想的如此长远,连请谁做媒提亲都想好了,问道:“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多吗?”刘郁离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看着马文才,说道:“文才兄,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一个姑娘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就能明白我此刻的心了。”
马文才冷眼说道:“你这几日,每顿三碗饭。”
“半夜醒来第一件事是摸枕头下的匕首。”
“每次只有换药的时候你才去医舍。”
这也是为什么马峰说起刘郁离与谢若兰有私情时,他不信的原因。
刘郁离看肘子的眼神都比看谢若兰灼热。
马文才的话,让刘郁离的深情剧本演到一半彻底崩了,她不服气道:“这方面,你没我经验丰富!”
从小到大,她看过的电视剧比马文才看过的书都要多。
马文才挑眉问道:“我倒不知你有什么经验?”
胜负欲上来的刘郁离绝不认输,“我家美婢如云!”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她虚构几个美人侍女,天经地义。
马文才嘴角微微扬起,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低头揶揄道:“自己打洗脚水的美婢如云?”
他敢断定,刘郁离绝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公子。话说起来,刘郁离的书童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什么,竟让自家主子拖着伤臂打饭、打水。
刘郁离蹭地站起来说道:“我那是心疼美人!”
见刘郁离眼底燃起火焰,马文才仅是掀起眼帘,说道:“你还是多心疼自己吧!”
本来杂事都是书童做得,偏刘郁离要自己动手,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状态。
刘郁离抬起下巴,问道:“文才兄不也是自己打水吗?”同为难姐难妹,马文才有什么资格说她?
马文才拿起之前刘郁离放下的兵书,含笑说道:“我不一样,我的书童受了重伤。”
“我也不一样,我的书童不要月钱,还能帮我赚钱。”刘郁离觉得自己赢了,得意地坐下。等京墨将赵掌柜请到郁离山庄,她名下就该多间店铺了。
第二日,医馆。
刘郁离看着一号病床的标准挂件王复北,心情飞扬,“王兄,我又来看你了。”
“多谢了!”王复北咬牙说出三个字,任谁昏迷醒来,踹断自己腿的罪魁祸首,反而成了众人口中的救命恩人,都忍不了。
当他第一次从书童王安嘴里听到这件事,差点从病床上跌下来,伤上加伤。
“不用客气。”刘郁离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法,“学业上的事,王兄不必担心。我做了课堂笔记,可以借给王兄。”
刘郁离想不明白,王复北腿都断了,明明上不了课却坚持留在书院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