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安静的可怕。
褚逐起身盛了一碗甜汤,在众人的目光中,自然地放在了许时面前,“垫垫肚子。”
许时:“……”
赵眠没开口,赵觉倒也不甘落后,想给许时夹菜,可饭桌上除了那碗甜汤就剩下酒品和饮料了。
“上菜怎么这么慢啊!还让不让人吃啦?”赵觉气不过,起身去催。
赵眠无可奈何,只得起身跟着,“褚总劳烦你先顾着点。”
褚逐知道赵眠在提醒什么,但既然对方不说破,那他全当不知,“知道。”
一瞬间,偌大的包厢只剩下许时,褚逐以及赵明宇和周末愉。
熟人局。
周末愉和赵明宇两人略显无所适从,许时累的话都不想再说一句。
而,褚逐,或许是真听进去了赵眠的话,他忽略二人的局促,抬眼道:“饮料打开,可以先喝着,需要我帮你们倒吗?”
周末愉摇头,惶恐,“不劳烦褚总,我们有手,能自己来。”
赵明宇见许时耷拉着脑袋,一脸不快的模样,询问道:“小时,果汁还是可乐?”
许时语气蔫蔫儿,“酒。”
喝醉了一了百了。
“吃点热的再喝。”褚逐把甜汤添上,“先吃饭,吃饱了再生气。”
周末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赵明宇交换眼神。赵明宇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褚逐时的场景,他在台上西装革履,而他和许时则坐在台下听他发言。
他不是没怀疑过褚逐,从同音名字,台上只和许时握手,到聚会时两人的过度的接触。可是任凭他怎么揣测猜想,也无法想到这种情景。
许时的长相出众,这是毋庸置疑的,见色起意这事,作为许时好友,他无权批判,可褚逐年长他们七岁,花花世界里,如此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爱一个人恐怕都带着点算计和不能昭示天下的肮脏。
清白的爱意可贵。
不知道褚逐是否具有。
“褚总,您今天这身很是显年轻。”周末愉没话找话。
褚逐笑笑,“不必拘束。”
周末愉尴尬应和:“好。”
许时想一头撞死,他用在桌下的腿踢褚逐,“怎么不继续躲着,你就是故意的。”
真当他看不见啊?
“眼神真好。”褚逐夸他。
许时呵呵一笑,“是啊,年轻无敌。”
“许时。”褚逐替他倒了杯果汁,缓缓出声,“身份证上的年龄不具有参考性,心理年龄,身体状况这些才能作为考量依据。”
许时不忿,“哼,你是在说我幼稚吗?”
“不,刚刚好。”褚逐将他整个人捞起来,“还有,我没有藏着,本来就是为了见你。”
“所以,褚总你这衣服是特意按着许时的搭配的?”周末愉就说哪里奇怪,“情侣装?”
许时拍桌子。
褚逐把他的手牵起来放下去,“你们似乎喜欢这种潮流。”
“褚总落后了,现在早就不流行这套了。”许时挣来,了了道:“现在流行不婚不育。”
褚逐嘴角笑意明显,凑近许时耳尖说:“符合一半,不用生。”
这话羞的许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周末愉好奇,赵明宇猜测,许时只好又不堪地坐了回去。
赵眠和赵觉回来时,就见许时气红了脸。
褚逐一脸云淡风轻,“上菜了,喜欢吃什么?”
赵觉先他一步拿起许时的碗碟,乐悠悠极了,“不劳烦操心,你只管吃自己的,我自己的弟弟我来照顾。”
“竹笋尖,蘑菇汤,糯米团,米酒汤圆,哥记着呢。”
许时谢过,开始自顾吃饭,他是真饿了,连带着褚逐给他夹的菜也下了肚。
中间等菜时,许时去了一次洗手间,再回来就看见赵觉正给褚逐倒酒,满满一杯,看的许时发慌,他急忙过去拦着,“哥,他不能喝酒。”
赵觉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的?他都没说话。”
“??”许时把杯子移开,看着一脸镇定的褚逐,来气,“褚逐,骗我好玩吗?”
褚逐:“没骗你。”
“那你不直说!”
褚逐一脸无辜,还没开口。”
许时:“……”是他多管闲事了!
“褚总酒量不佳?”赵眠把褚逐面前的酒杯移到一边。
褚逐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嗯,不佳。”
“也好,酒多伤身,褚总经常应酬,这反倒是一件好事。”赵眠也笑,“不过,应该也没人敢给褚总看脸色。”
褚逐放下给许时夹菜的筷子,温和道:“把菜吃掉。”
“不吃。”许时执拗,他现在吃的差不多了,不再被饿意裹挟,“拿走。”
赵眠:“……”
如此直白生动的回应,赵眠也不免佩服褚逐。这样的一个人,耍起手段,许时估计只有哭的份。
酒足饭饱,最后一个环节是生日蛋糕。
灯光熄灭那刻,许时看着为他送祝福的人,心里软的像云朵尖尖。就连褚逐,此时也可爱了几分。
“小满,许愿。”赵眠提醒他,“给自己许。”
褚逐站立在许时身边,清晰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闭目虔诚许愿时,睫毛被烛火映出一片阴影,褚逐不知道他许的什么愿。
为自己许一个愿望?
所以,善良天真的底性许时一直都有,要不然也不会容忍他到现在。
“好了。”许时睁开眼,有些羞涩,“吃蛋糕吧。”
褚逐端着纸盘,他不争不怨,于是得了一盘最多奶油的蛋糕。
“?”见他发愣,许时问:“你不是喜欢甜的吗?上次那杯果汁那么甜。”
褚逐尝了一口,甜得发腻,他没告诉许时,那杯果汁他不喜欢喝,放着只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