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是最要感谢君侯,将妾身带来。”
一阵清香自身后传来,美人微凉的双手扶在身上,与滚烫的浴水成了不同之感,惹得燕临忍不住打了一颤。
他轻别过头去,正与江诗宁对视。
夜里,屋外还下着大雪,这是今年冬后的第一场雪。
二人之间距离如此之近,只需他稍一往前,便会吻在一处。
“嗯?”
见他不言,江诗宁似是故意挑逗般,莞尔一笑,对着他眨了眨眼。
燕临此刻听不见二人之外的任何声响,只感觉今日的沐浴之水怎如此滚烫。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心跳声如雷震震,汗珠凝在额上、身上,他只觉难受得狠了。
他微偏过头,向前而去,欲吻上江诗宁那张轻合的朱唇。
“君侯快些出来吧,冬日里泡得久了,水该凉了。”
边说着,江诗宁直起身子,低着头对他。
这回,倒是燕临百般尴尬起来。
看着江诗宁一副不知情状的模样,显得方才一切都是燕临自作多情,眼下自是坐立难安,连直视她都不能,只是悻悻地转回身去,低头盯着水波发呆。
江诗宁见他似乎不想立刻出来,便到了榻上稍歇。约莫一刻钟后,听见燕临出水的声响,而后,不等江诗宁近前,他已快快地穿好寝衣,由屏风后出了来。
“君侯怎不等妾身服侍?”
燕临则是走近她,道:
“此等小事,我自己来便可。”
借着微弱烛火,燕临又见她素雅的模样,着实勾人。
他走近了些,身躯遮挡住她整个人来,江诗宁下意识向后退了退,有些缩瑟。
想到前一次在岐侯府中将她吓得落泪不止,燕临心中那一股火便立刻灭了下去。他绕过江诗宁,自顾自地掀开被褥躺了下去。
“白日赶路着实乏了,为夫先安眠了,夫人不来?”
江诗宁还未缓过神来,见他这副做派,心中不由得升起感激和动容来。
成婚数月,他未曾对自己硬来,想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一腔心火无处发泄,应是不好受的,却仍能自持,不愧是一方将领,有定力。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榻,燕临惯了睡在外侧,她只好双手小心地越过他的身子,一番折腾,这才终于躺了下来。
按规矩,妻子是要睡在外侧的,以便随时起身照顾丈夫。可燕临时常早起晚归,夜里睡得很稳,不需江诗宁照顾什么,便十分自然地睡在外侧,不容更改。
次日一早,江诗宁悠悠转醒,见燕临仍躺在一旁睡着,着实吓了一跳。
成婚以来,她几乎未曾见过丈夫晨起还在身侧的模样。揉了揉眼睛,才陡然想起,于陵阳处算是休假,不必日日处理事务。
想着,她倒是对这位夫君细细端详起来。
他睡得很板正,平躺于榻上,双手在身前交叠,呼吸平稳,很是有观赏性。
江诗宁伸出手,想摸一摸燕临高挺的鼻子是何触感。
“夫人可是醒了,叫我好等。”
他睁眼,定定地望着江诗宁有些胆小的模样。
“原来君侯早便醒了,愚弄妾身呢。”
她娇嗔道,刚苏醒的嗓音还带着柔懒,转过身去,将自己蒙在被里。
燕临心情大好,笑着侧过身,长臂一伸,江诗宁连人带被尽数被他揽在怀里。
“我饿了。”
江诗宁听了这话,在褥子里传来朦朦的回应:
“想必下人已备好了早膳,夫君便去吧。”
燕临不由分说便一把将被子掀开一角,江诗宁像一只被猎在手中的兔子一般,带着几分怯意,抬眼看着他。手中,还捏着被子,遮住鼻下的半张芙蓉面。
见此景,燕临忍不住向下凑去,垂下眼眸,隔着被子吻上妻子的唇。
而后,他有些恋恋不舍地分开,眼神依旧留在江诗宁的面上,神色缱绻。
“夫人也饿了吧,你我一道起了,用膳吧。”
他坐起身子,掀了外侧的被角下了床。
江诗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跳得很厉害,却和以往他走近时的几分惧怕不同。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用手蒙住面颊,滚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