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此时此刻,庄遥生第一次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一个刚完成18岁成年礼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厌倦了年岁的时间怪物。
创造副本从而获取世界之外的力量,杀死对方,简直就是自暴自弃的行为。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夜曼曼点了点头,“很快协会就会召开生物法庭,如果我们谈判失败,我会跨过界碑。”
听起来界碑只是一道小小的门槛,抬起脚就能轻轻松松越过。
“界碑是什么?”庄遥生问道。
夜曼曼的回答轻描淡写。
“是与神明对峙的资格。”
魏清与唐极为别扭地跟在三位记录员身后,任由他们对黑镇的可见外观写写画画。
“我说,你和庄遥生是什么关系?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爱德华的学生已经出师,另外收了新人带副本。”唐根本就不关心记录员们的死活。他们是留在这里也好,哭喊着滚出去也罢,她的任务只是代替唐家来见证。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会遗憾地向本家汇报唐瑜死于副本中的意外。
魏清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唐家尚未入局,但那也不意味着他们值得信任。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唐的嘴从来没说出过什么好话。
不过这种描述也很贴切。
他们走着同一条路,却最终会因为界碑分道扬镳。
“猜错了。我们是恋人。”魏清的右手无意识地握紧了左手手腕。
他的语气在一瞬间执着得近乎可怕。
“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亚于夜曼曼在副本中度过的时间。”
不远处的记录员在招手,似乎是找到了可以过夜的空屋。
在黑镇中,有数量客观的空置房屋,没有人知道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挑一个,剩下两个我负责,我们分开过夜。”魏清歪了歪头。
虽然看不清顶部的光源,沉重的空气也在暗示着此地正在步入充满危险的夜晚。
唐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这位张狂的新人。
然后欣然接受了他自取灭亡的行为。
“可以。话最贱的那个人交给我。”
黑镇的黑夜并不恐怖。
若是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还能看见路灯微弱的灯光。
庄遥生和夜曼曼一前一后,就着光前进。
“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有吧,这棵草我没见过。”
庄遥生手一挥,墙角出现了一棵一模一样的小草。
“你确定?”
夜曼曼噤声,盯了墙角一会儿。
第三棵草油然而生。
夜曼曼:“……”
庄遥生弯腰,拔掉了两棵因幻想出现的小草:“所以说,我们现在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