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寒偏开头,右手半握拳放在嘴前咳嗽几声,挡住飞快上扬的嘴角。
祁盛绝望道:“我本来觉得没什么,就开开心心的继续用,直到有次节目户外录制的时候,要用到耳机,然后我一打开,弹出来‘儿子’的airports已连接——”
“周围都是人啊,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艺人,摩肩接踵的,旁边的山头上还蹲着无数狗仔,那长焦镜头直直的怼着我的手机屏幕!我还没贴防窥膜!你知道我当时的绝望吗?!……”
段江寒了然,他当时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只是诧异和有些反感,并没有瞎传,后来看营销号传的越来越多,本来还疑惑祁盛都这个情况了还不捂严实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现在看来都是误会。
段江寒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自己竟然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误会了他这么久,还跟他互掐到现在,要不是今天,可能他会永远误会下去。
段江寒心情沉下去,看向祁盛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愧疚。
祁盛沧桑一笑:“所以我现在已经佛了,狗仔圈里都传出花儿来了,谁敢相信老子其实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何以解忧,唯有蛋糕。
祁盛咬了口巧克力,突然回过味来,嘶了一声:“不对,所以你刚刚说的‘儿子’其实就是——”
“是狗。”段江寒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祁盛的表情更复杂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我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是段老师……”
“狗,真的不能吃巧克力。”
“……”
段江寒哽住,他感觉现在自己在祁盛心里的形象可能已经跟傻子无异了,片刻后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
晚风从顶层餐厅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来些楼下的喧嚣,首都CBD的夜景繁华而炫目,段江寒终于确定了祁盛没有不负责任的未婚先孕还立单身人设,心里松了口气,心情逐渐复杂。
他垂着眼,心里的愧疚指数呈指数函数形式暴涨。
当时那几个叔叔的私生子过来闹事,弄得家里资金链差点出了问题,于是有一段时间他看见这种乱搞关系的就没好脸色。
段江寒酝酿片刻,看着他郑重开口道:“我知道了,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误会你了,我——”
前菜已经上完了,主菜的厚切牛舌滋滋作响,段江寒把盘子推到祁盛面前,默默给他摆好,刚要继续开口,就见人群的噪声生动的如潮水般涌来,越来越清晰——
“砰!”
旁边的包间大门猛的打开,门板拍在富丽堂皇的墙壁上狠狠回弹,调笑的声音隐隐传过来,带着些旖旎和暧昧的气流。
祁盛右眼皮一跳,心里突然一坠,不知怎的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起身两步扒开门探出头,猛的跟隔壁房间刚出来的浪荡子对上视线——
对方一身笔挺西装人模狗样,正漫不经心的笑着往怀里的男生身上塞钞票。
浪荡子怀里的男生穿的十分清凉,微微低头一副乖顺的臣服状,露出的白嫩肌肤上可以看见被绳索勒出来的红痕。
对方眼神闲闲的一扫,在视线划过祁盛身后时顿时愣住了。
他看见了祁盛身后的段江寒。
视线里的段江寒恰巧偏头看过来,皱着眉在男人和清凉男生的脸上来回扫过,随即长腿一迈,跨到祁盛身前,帮祁盛挡住了对方复杂的视线。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此时身后又传来一阵震耳的欢笑声,随着大门打开,缓缓飘过来一股臭味。
祁盛皱眉,揉了揉鼻子。
就在这时,餐厅尽头的大门被人猛的踹开,木屑四散飞溅——
“不许动!扫黄!”
几个警察破门而入,刹那间那浪荡子也猛的暴起,一瞬间整个人气质一变,凌厉而迅猛的掏出一副手铐,然后拷上了段江寒的左手。
这是什么魔幻的展开!
浪荡子将证件一亮,原来他是卧底在这个场子里的警察,他冷冷的比了个手势,为首的警察瞬间会意,在耳麦里低声几句,随后跟场子里面的其他便衣里应外合,冲进了隔壁房间里!
被拷着的段江寒:“……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弟弟。”
拷着他的卧底警察还没说话,就见在旁边哆哆嗦嗦的服务生开口指着祁盛道:“他……他俩肯定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你看这抽的,浑身是血,衣服都破了!也太暴力了……”
“我……我我我是不太懂这些情趣……”
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