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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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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比赛终了,沈悸掩藏着动作,将那控制台的盖子合上。

“你赢了。”他起身简单整理了下衣着,“按照约定,我会把东西给你。”

茉莉刚伸手,沈悸便说:“不是现在。”

她的表情一凝:“你想什么时候给我。”

果然,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东西给她的。

“再陪我玩一天。就三十一号吧。”

三十一号。茉莉想到,她跟父亲约定好了一起跨年。

要跟沈悸过还不如让她跟狗过。

“不行,唯独那天不行。”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作为你赢的回报,我告诉你贺哲的秘密。”沈悸不想听到她的回绝,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文件夹扔给茉莉。

文件分量不轻,茉莉拆开线圈口,一张一张翻阅起来。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关于机动车行驶肇事致人残废的档案。

肇事者行驶机车超速驶过一个路口时冲撞致残一人,受害者抢救及时,但极有可能一辈子植物人。

而肇事者在七天内被缉拿归案,其名为——贺哲。

紧接着便是一份审判报告和一份和解声明,茉莉按捺住狂跳的心,再也看不下去了。

信息量太大,她的大脑一时间成了一团浆糊。

“……这就是贺哲的把柄?”她根本没想到,这牵扯到一桩案件。

“对。这一切是我摆平的。”沈悸拿走她膝上的文件夹,“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茉莉讽然:“你是想说,你比他更像好人?”

沈悸觉得有趣,抽出一张纸拍在她的面前:“如果没有我,他现在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待在外面,或许,还在里面吃牢饭吧。”

纸面上清晰的写着受害者的信息。

男,二十岁,其中工作单位一栏,清楚地写着沈氏旗下的一家企业。

茉莉的手微微颤抖。

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全是棋盘上的棋子,彼此牵制,互相利用。

而她,反而身置漩涡,无法抽身。

茉莉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三十一号,你想告诉我什么?”

沈悸嘴角微扬,眼神深邃:“那天,会是很有意思的一天。”

他打开包间的门,做了个请客的动作:“可以离开了,我们到时见。”

茉莉捡起自己的手机,走出那个隐蔽的俱乐部。

俱乐部的门前依旧停着许多私车,里面的黑暗依旧进行着,不知何时才会终止。

沈悸的专车停在了专属车位上,司机已然离开,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说:“我送你?”

“不用,我生怕被你抓到什么把柄。”茉莉冷笑,转身走向公交站。

沈悸不恼,靠在车门边再度提醒:“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还有,别再找贺哲。”

茉莉将脸埋入柔软的围巾中,埋头独自走出停车场。

末班车的车站并没有多少人等候,周围的店铺也基本关了门,只有圣诞树还黯淡地摆在门口。

她坐在公交车上,边上的窗户大开,寒风刺骨,吹得她的思绪越发清晰。

这场由沈悸操控的局才刚刚开始。

沈悸的手段和城府,远比她想象的深。她不能输,也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

但。

沈悸能把所有都告诉她,就说明他早有了对策。

他不可能不留后手的,因为他还想继续折磨自己。

她紧握着手机——里面还有她偷偷录下的对话。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或许能成为翻盘的关键。

只等那天。

-

沈悸驶入大宅的院落,月色昏暗,映照出他脸上的冷峻。

他关上车门,闲庭信步地走入宅内。边上早已候着的佣人立马拥了上来,替他准备拖鞋和热茶。

沈悸接过热茶,轻抿一口,却无视脚下的拖鞋,径直踩过,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他刚拿出兜里的耳机,耳畔就传来那个男人匆匆的脚步声。

“沈悸,你今天去哪了。”

令人烦心的声音响起,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怎么,闲逛也得管了?”

沈随天站至他面前,眉头紧锁,语气加重:“你去俱乐部了?还带着人去?”

果然有狗腿,消息传得真快。沈悸轻嗤,眼神冷冽:“不过就是去玩玩,何必大惊小怪。”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这大度的父亲怎么连这点自由都不给我?”

“沈悸!”沈随天脸色铁青,手指紧握成拳,“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许让外人进入。上次是那个贺家的小子从中作梗,若不是我在里面操作,你觉得你还能悠闲地在这里躺着。”

沈悸反唇相讥:“我可不想在这铜臭味熏鼻的地方躺着,更何况,还有两个烦的要死的便宜父母。”

沈随天额角跳动,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都晃了一晃:“沈悸,是我接回的你。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不知死在哪个沟里了。”

“是啊,多亏了你,我才能沾那个废物哥哥的光被接回来当少爷呢。”沈悸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让那个哥哥站起来重新顶住沈氏呢,而非要选我这个烂种?”

沈随天气得脸色发紫:“你!”

“我什么?”他的眸光愈发犀利,“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一个人,不过就是想要我活成第二个沈南风。我告诉你,想都不用想。”

啪。

沈悸偏着脸,阴沉地盯着沈随天。

应该是清亮的脆响,但偏偏是打在右耳,他听不见什么,只感到细微的声动。

“沈随天。”他冷冷开口,“你就应该是这样对我的,从前是,今后也请不要手软。”

否则,他的复仇将毫无意义。

他不会忘却的,那些曾被他殴打羞辱的,指着鼻子骂杂种的记忆。

他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说完,沈悸暗着脸离开。

门被重重合上,偌大的卧室窗明几净,惨淡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的侧脸,显得落寞而凄白。

他戴上耳机,枯燥平仄的念经声回响在左耳,另一边,却什么都听不见。

不够,还是不够让人冷静。

他猛地扯下耳机,起身走到窗前,双手紧握窗框,眼神空洞地望向月亮。

他从来都不喜欢月亮的,因为它总是冷冷地俯瞰着他,看遍他所有的狼狈与挣扎,却从不给予一丝温暖。

今晚也是。

他想到什么,打开了一个紧锁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磨损严重的手机。

他闭上了眼。

从前那些不能寐的夜里,就是靠着它度过漫漫长夜,幻想着一些莫须有的以后。

但现在,也只能是幻想中的慰藉了。

-

十二月三十一号。

茉莉的手机一早便开始震动,先是来自茉双季的,说本来是请好假了的,但又有工作安排没办法来。

看到这条消息时,茉莉握紧了手机,沮丧又愤怒。

一定是沈悸从中作梗,逼着她把这一整天腾出来给他。

在沈家下面工作后,茉双季一直都非常忙碌,虽然收入可观,但能见面的次数也被压缩到一个月只有三四次。

她劝说过父亲,但父亲实在不想放弃这样高薪还稳定的工作,她只能作罢。

算了。

再往下是沈悸的,只有简短几个字:“十点校门口。”

她删掉这条消息,继续下翻,有一条是贺哲的。

她心一抖,不自觉有些排斥这两个字。

那天看到的资料到底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刺一般扎在她心上。

犹豫片刻,她还是点开了那条消息。

消息不短,先是表达了些关心,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当时沈悸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行踪,而当天他的确是发现了些新线索想带着她秘密前往,顺便再告诉她关于自己全部动机的。

从信息上看,他的确是在暗中调查,并且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她。但她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他为何会如此巧合地撞到那个在沈家工作的人,还有,他的左眼是怎么被沈悸弄瞎的。

总得有个开端和理由,因为这全部都与沈悸息息相关。

茉莉摁动键盘,询问道:今天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

消息很快传回来:可以聊聊,正好我经过你宿舍楼下,直接下来吧。

收到消息,茉莉立刻起身穿好外套,匆匆下楼。

贺哲的身高十分扎眼,加之长相痞气还站在女寝楼下,许多经过的女生都在悄悄唏嘘。

有些过分瞩目了,茉莉仓促地立起大衣领子盖住样貌,悄悄走到贺哲身边小声喊了他一句。

贺哲转过头,看她遮着脸的模样,不禁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故意加大了音量:“哦,茉莉,等你好久了。”

声音不小,引得周围的女生纷纷侧目而视,茉莉尴尬地扯了扯领子,低声催促:“换个地方说话,别人会传闲话的。”

贺哲收敛了笑意,边往僻静的地方走边说:“其实,我本来想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的。”

“哪里?”如果是那个俱乐部,她不想去第二遍。

“是一个洽谈商务的宴会,由沈家主办,我昨天特意问出了消息,沈悸跟你约好了见面,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带你去,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茉莉愣了一下,眉头微蹙:“商务宴会?”

她无权无势,能帮什么忙?

“你记得我跟你说,图书馆那边藏有沈家其他的灰色产业吗?”

“记得。”

“我之前偷偷潜入进去,录下了一些东西,那些证据虽然是偷拍的,能作为证据的几率不大,但如果能在宴会上公开播放,足以搞一下沈家和那些跟他们同流合污的企业。”他晃晃手里的微型摄像头,眼神坚毅,“所以,我希望你能拖住沈悸,我会安排人去公开,并且会再次尝试潜入找到账本,然后报j。”

手段极其熟悉,是沈悸曾对付自己的手段。

做法十分冒险,还是在一个上流云集的场合,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但这或许是唯一一次可以逃离沈悸的机会。

沉思许久,茉莉终于点头:“我可以配合你拖住沈悸。”她话锋一转,又问,“但我也有话要问你,你为什么讨厌沈悸?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左眼被弄瞎吧。”

贺哲自嘲地扯唇:“我知道瞒不住你的,所以早就想告诉你了。”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略显艰难地开口:“我曾犯下过一个非常严重的过错,不对,不是过错,是犯罪。我在上半年时……撞残了一个人。而那人,本来应该是沈悸的。

“一切的起因是因为沈悸,也是我的执念。”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我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林楚儿逃跑。”

事情突然与一个看起来完全局外的人挂钩,茉莉眯了眯眼,想起了在图书馆时,沈悸曾用某人威胁贺哲。

她早察觉到林楚儿并非表面上像个花瓶,林楚儿并非喜欢沈悸,反而像是被胁迫与他产生关系一样,拧巴又别扭。

贺哲问:“你觉得林楚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想了想,说:“很善良,坚韧,强大的女孩子,看起来金枝玉叶,是个很好的女孩。”

林楚儿从没对自己有任何的恶意,甚至在不明确自己到会不会威胁到她的情况下,依然会出手相助。

她记得林楚儿曾对自己劝告和好意,如果说贺哲是为了这样的女孩,她姑且能认下这个借口。

“是的,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但她家里迂腐,把她当成工具,丝毫不在乎她的心情,还没到年龄就着急把她往沈家推……”说到此,贺哲拧紧了眉,“我没办法接受她这样委屈自己,她最向往自由了。”

“所以,你觉得沈悸是毁掉她自由的人?”

“是。”他毫不犹豫,“但我没办法,因为她家的人看不起暴发户的贺家,只能选择极端,却被他伤了眼睛。”

茉莉沉默片刻:“然后,你想撞残沈悸,结果被下了套,误撞成了另一个跟他体貌相似的人?”

贺哲讶然,眼中闪过一丝悔恨,轻笑,“呵……到头来,我却成了毁掉别人人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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