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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洲兹设宴(已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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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已是时辰将近,极乐阁被用作宴席之处的楼阁繁忙得打紧,裴青柚双目在琉璃坠之下细细打探四周,混在人堆里、溜到门跟前站住。

小手摸摸严实戴着的琉璃面莫名安心不少,她往上去瞧,那处大厢房梁上悬挂着牌匾,竖着道玉牌,以小篆誊写的字迹,镌刻下“锦鱼池”三字。

早有悠悠扬扬的媚骨琵琶,鸣笛柳柳,泉铃应和,她在门缝中看清了里头的光景,心内叹道:“极乐阁是要钱不要命了还是早已认了洲兹,倒还挺重视。”

从这厅中踱步出来的姑娘们,与她早先见着的蓓儿等人同色衣着珠花。

如此想来更是碧荷周到,给她的琉璃面倒是阁内人人有之,她若是要混进婢女堆里去也就更容易,若是运气不佳人杂混乱之际,还能迅速脱离于此。

想着后路后,待她细看,却发现见着的婢人皆为女子而无小厮,大件儿的物什也都是由一众婢女协力搬进去,不住腹诽:“莫不是这洲兹的客人有什么癖好不成?也兴许是老流氓好女色...咦...”

琵琶声停,一翁长笛奏起,随即有古琴瑟瑟与之和鸣,不暇是份好享受,若非预料到今夜必有险境,青柚倒也愿意留在极乐阁享一夜自在。

“那边的!哪个嬷嬷的婢女?大人就来了,你怎的还杵在那?”又是欢云嬷嬷,她从厅内而出,方才看时还在与旁人说着话儿,此时脸上的献媚劲儿还未散干净,插着腰指着青柚。

好在人在面具之下,除非破皮跑来跟前掀起,谁也不知她是谁。

青柚不慌不忙地抽出先前顺走的蓓儿的帕子,掐着声音欠身,怯生生地道:“回嬷嬷,奴婢是织叶嬷嬷跟前办事的,方才已是跟姐妹们合力搬了些物件,奈何今日只是风大,着了些凉...”

“哦?织叶底下的——”欢云歪眉斜眼地上瞧瞧下瞧瞧,瞧见青柚腰间的狐狸牌子,便了然,她与织叶本就关系不融,遂鄙夷道,“我说呢,她底下的人跟她一样式的!瞧你也不见跟她狐狸似的样儿。”

“咦?莫非欢云织叶这两位感情关系不好?那我岂不是往枪口撞?”青柚左右也没等见什么脱身机会,便松落身板显得人唯唯诺诺,低着头的眉目皱着,内心忐忑,以婢女示弱的样子反复抬眼看向欢云。

得,这位欢云嬷嬷插着腰,泼妇骂街似的。

青柚学人神态举止算佳,她此番举止顺利地落入欢云眼中。

欢云冷笑一声,麻利挽起袖子,嚷道:“小蹄子,你这左顾右盼的,可是在寻你家嬷嬷撑腰?你当极乐阁养闲人?”

“奴婢不敢,嬷嬷着实错怪了...”青柚强抑制住笑意,连忙跟上前微微弯了腰,再明着张望周围,继而凑近欢云,道,“织叶嬷嬷底下,奴婢受多了苦楚,本想着今夜抓着时机来投奔您的....”

她这一突然凑拢添上这言语,反倒是欢云不自在,这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对头手下的姑娘,还没好好骂一顿,下一刻她手上就多了些银两宝饰。

眼前此女扑闪着睫毛显得虔诚极了,还道:“嬷嬷您貌美心善,这些银两全是小女攒着孝敬您的,您看——”

“这...我...”自是有银两说话,弱女惧怕的姿态亦往欢云心坎儿里戳了。她收了好处有了油水,还谈什么训斥打骂?

欢云清清嗓子转眼一瞧,指着一旁摆了满桌酒酿白玉壶的空闲地儿,道,“念你识相,去,跟旁人把酒端进去候着,这可是件轻巧活计,莫说嬷嬷我不疼尼——好生伺候着贵客,听见否?”

“是,多谢嬷嬷。”裴青柚暗喜,她向来大女子能屈能伸,只要不触及到底线,还是能豁得出去的。

待欢云眉梢上翘喜滋滋地离去,青柚也就光明正大地端起酒壶站在众女之间,默默祈祷:“苍天保佑,可别溅血溅着小女子本人与某位小男子啦——”

琉璃面珠玉便是叩得铃铃响,随她微微晃动的身子飘摆,裙尾押着门槛那道绸缎毯子边儿,快活地过了。

入了厅,她便有样学样跟着旁人布菜斟酒,只是不巧生性自在,不似旁人老练,万分小心也还是有点小差错。譬如踩着红绸桌布、洒了点儿酒渍。

旁的姑娘轻轻笑出了声儿,扯扯青柚的衣袖带她步入一众姑娘里候着。她自然跟着去,将那木盘环抱在胸口,红着耳朵不忘留心察看。

这一看又是费了好些时辰,也站在婢女堆里滞留了好些时辰,还差点时候她就能在头顶的华灯中给老鼠找一条逃生路线。

怕又得碎碎念好一阵,她嘟囔句:“洲兹属乌龟的?”

又过了一阵,琵琶陶笛长竹箫调音调了个齐全,连古琴都听完了几曲,依旧没动静。而站在青柚身边的姑娘基本都眨了几下眼睛,她由心感慨——“古人可真能静啊。”

堂堂绮都嚣张的太子,慢吞吞的像什么样子?待不住的青柚恨不得打上一架,脑内已是轮了几个回合的赛场。

咚的一声击鼓,凭着耳朵尖,她听着了些隐晦的步子与手掌按压木门的声音。

再去细听已能辨识出是从哪儿来的声响,她眸中带喜,自在晃着板子上的酒水,以那酒水拍击器皿的声音为掩护,佯装酒水将洒要去救。

人去烛火之下看眼火光与玉壶的反光面。

那反光的位置极为巧妙,应是一道暗门里的光景,自然是有人趁着准备之时打量外界,将手放在了门上,暗门发出的声响年久,反而不像是极乐阁的做派,没准是故意为之。

“是谁呢...洲兹?”转念一想又摇摇头,洲兹那张狂的样子,可没工夫做细细考量的活计,他设下的宴席,不可能自己缩在角落。

而听步履摩挲纷纷,应该不止三人。

“莫不是魔教咒蚕渊?”青柚又一滞,想起今夜不久之前才遇见的歹人——那位不知名下狠手射箭、险些要了她小命的魔教之徒,“淦!那多半就是咒蚕渊了!”

来花朝许久,为数不多的消息她可都梳理了个遍。

对于这支涉及江湖、朝廷喊打喊杀的组织,她也只是从明辉与袖风的对话里,听到过只言片语。

说来她还自觉奇怪,高明辉什么意思她到今日都没明白,这竹马不愿与她细说,只非要她离可疑人物远远儿的。

大致是凶残至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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