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松开口向后退了退,结果却因为和序贺一样都各自退后得太快,距离又没有把控好,“砰”地一声撞到了额头。
苧沭痛苦地“嘶”了一声,朝面前的人说道:“臭鱼,赶快放手!”
“怎么你这咬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序贺没有松开,他张开眼,眼中虽是清醒了很多,但看起来仍旧有些雾蒙蒙的。
苧沭瞥向那被她咬出痕迹来的左耳,鲜红欲滴,像是晚风席卷了所有的晚霞在此展露。
“你这突然神志不清的要吓死谁?我可是差点被你吃了!这是自保!”
“吃了你?”序贺像是听见什么好笑地一般,他微微起身,朝苧沭靠近了几分。
“这么一说,倒很有道理。”
他伸出手,一只手抚上刚刚躺过的肩窝,又不断向上,触摸到她脖子旁突突跳动的经脉,指尖轻轻地按了按:“从这里?一口咬下,当场就能结束痛苦。”
序贺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喂,你这臭鱼怎么还恩将仇报呢!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没了!”
“嗯。”似乎是想起什么,序贺眉头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皱,眼里的神色晦暗难明。
“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什么?”苧沭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序贺突然冒出这么没有理头的话。
随后想到了自己先前同旻止的对话,她幽幽地看着他:“你当时有意识?”
序贺面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抿了抿唇:“没有,只是都有记忆。”
想起那团气体当时差点害得她那么难堪,苧沭心里就又窜上火气来。
似乎察觉到面前人类即将要爆发的情绪,序贺投降道:“我只听到了对话。”
苧沭情绪还没有积攒完毕,序贺便再次逼进了她:“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的双眸紧缩着她的瞳孔,看得她瞬间消了些许脾气。
“当......然。”苧沭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说出这两字的时候跳动得厉害,她咽了咽喉咙里多出来的异样。
“我当然喜欢他。”
苧沭尽可能地理智下来,重复了一遍。
序贺眼眸眯了眯,伏身上前:“那我呢。”
苧沭感觉自己的四肢被那触手悄无声息地缠绕着更加牢固,那细微的磨砂感透过皮肤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尝试着离面前的人远一些。
似乎只要这样,所有多出来的搞不明白的东西就能得到解决。
序贺依旧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触手的紧缩感再一次加强,拧得苧沭觉得自己再不回答就要命丧当场了。
虽然面前这只人鱼是只臭鱼,但也没有特别地伤天害理,而且现在自己还被他控制着。
至于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应该也是因为很需要一个朋友吧,毕竟在这深海孤独了这么久。
苧沭快速地在脑中排列着回复的理由,如果她现在说讨厌他,万一把他惹急了怎么办,毕竟对于正常人来说被喜欢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我,也勉强喜欢你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如刚刚那般直接。
苧沭想这就是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很难不忽略。
序贺呼吸一瞬间僵滞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加紧了力道,所有的理智似乎都被逼至了绝处。
“嘶。”
不是吧!她都按照正常逻辑说了,怎么序贺还加重了力道!
果不其然,他就是不太正常!
苧沭张了张口,正要抗议说些什么,就感受到序贺突然松懈的触手。
触手不再支撑着她,整个身子便再次顺着重力向下趔趄,苧沭整个人和序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她觉得身下的人的身子变得比她还要僵硬,从上至下,每一块肌肉都被崩得格外地紧致。
序贺的另一只耳朵瞬间也通红了起来,但面色依旧保持着毫无感情的模样。
气得苧沭再次揪了一把序贺的腰腹,那里的肉要多一些,更好使力。
“臭鱼,你很讨厌我吗?放手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序贺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没有回复。
苧沭脑中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每次询问旻止喜不喜欢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得不到称心的回答,以至于再次提及喜欢和不喜欢这种事,她对于这种答案便变得格外地执着。
她撑起手,朝面前的序贺问道:“喂,臭鱼,你喜欢我吗。”
自己虽然算不上十分完美优秀的人,但也不至于被人总是拒绝吧。越来越觉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苧沭的眼眸学着他的模样紧紧地锁着他的面孔。
面前这条臭鱼一定会和她一样,为了留有体面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人鱼没有看向她的眼睛,只是别过头,紧绷道:
“不,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