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明白的。小熊猜是距离吗?是你爱我,我们就会亲密无间,我只对你产生爱情的期待,我可以要求你满足我,你也要求我要满足你,总之是我们在一起主动打破了一条界限,从此有了绝对的立场。
“那你开心吗?”
“我开心过。第一次过生日,有那么多人守着零点,去公司官方底下留言,到我那里留言发各种消息祝福。那时候我是开心的。第二天生日会,有抽粉丝名额直接面对面,场地很大,来的人也很多,定的蛋糕有四五层,我想又不是二十岁生日,怎么定了这么华丽的蛋糕。但我很快就不在意了,因为被湮没在一阵尖叫声中,我也想随着她们尖叫,一起挥舞手,和每个人击掌,直到出汗。”
外面的寒风在吹,窗上露水和雾和炽眼灯光,暖气安静地输送,他脱掉外套,挽起衬衫袖子,他记得冬天的生日,一年比一年热闹,也一年比一年疲惫,熟悉的会场,熟悉的蛋糕,抽到不同的人,第一排永远的几个熟面孔。很快就让人厌倦了。我可以说拒绝吗?我可以把自己关在一个谁都不在的房间里专注地发呆吗?那些从手机发出的消息,可不可以只是一个表情,或者一串没有意义的文字,也没有任何人猜测。我要做的是对厌恶的踩一脚,喜欢的抱住亲一口。把敞开的关紧,也不用听投影屏和对面各类冗长会议,分析、解构、再分析,简单的将事物和人分为可以加以利用的盒子和纸,还有炮火和车马。这世界也太不合理和冰冷了。
这些念头,时常在工作完无人说话的保姆车冲出来,亦或者当着通知工作日程的经纪人面前想到。什么是明星?经纪人回答他叫人疯狂的。像你就是明星,经纪人安抚他是独一无二,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
那明星的工作是什么?有什么用?
经纪人说你啊,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的用很大,无论如何时间久了,你会拥有很多,到那时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还是现在有异心,不想干了?
如今,王月西有了更深刻的话想诉说,这一回他找到了目标,对方不会打消每一种疑虑,安全地将其释放出来:“每个人还不理解什么是宏观之上的爱,我并不推荐这类非朝夕相处产生的感情,就好像我们互用绳索套住了对方的脖颈,有一天,他们终将会恨我言而无信和两面三刀。在评论区质问原来你是个骗子。我觉得你变了,还是原来的好;我也恨他们水性杨花、出尔反尔。我可以翻无数人的账号,以此确定是否真如经纪人所说,赞美的文字只要不是给自己,就异常地怨恨,怨恨他们给出的对象,顺藤摸瓜,反倒摸出很多想要和对方一较高下,尽力在内心鄙视贬低他。最后演变成了私欲,我想请他们自由的,我也选择自由的。”
“我听说也会有从一而终的粉丝,只支持你一个人。那也是真的,不是骗人的。”
“会有。那你猜猜,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王月西眼睛里闪烁着跟人玩笑狡黠的光芒,小熊没再问了,那里面王月西用调皮的意味抹去了一些记忆深刻的事,也许以后他会再分享出来也说不定。
天暗了,太阳光是一点一点像抽去的彩带,那紧挨着人类面庞的是绛兰色,远一点的是透着红的橘,缓慢地缓慢地,小熊转头望向王月西,夕阳为他镀上一层珍贵的颜色,他在光芒包围下,平静极了。随后低头,再次紧紧握住小熊的手。
“那独独爱你的粉丝,有一直让你感谢开心的人物存在吗?”
王月西用鸟展翅飞翔的嗓音回答:“有啊。”他眯起眼睛,享受乍然吹皱池水的微风,这里有食物的香味,令他胃口大开,“我们去吃东西吧。”
不用保持身材,王月西看着菜单,要很多口味重的菜,还想要吃冰淇淋,“就一个,就一个。”他比一,央求小熊。那就一个。小熊无奈答应,他对着菜单点来点去,觉得什么口味都好,让小熊选。拿到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逛起街来吃。
他轻松,享受,小声凑到小熊耳边说自己很开心。
“是很健康的开心。”
吃冰淇淋也能尽情地吃。
“比如我爱你,就不会嫌弃口水,跟你分享同一个冰淇淋,信任让你选口味;会学着说很多情话,乐意接受你教我谈恋爱技巧,会这么走着一路说很多我懒得说的话。就会为你买一只戒指,从此锁住你。我们还没买过戒指吗?也许我该买对戒指。”
谈到戒指,他们经过一家珠宝店。
“进去吧。”两个人互相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