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的气压明显不太对,翼鲸落早早的吃饱以后,坐在那扒拉着水果,等他们吃完一起商量今天要做什么。
“咳咳!现在准备如何?我觉得让翼鲸落去躺..会不会不好,我们怎么几个大男人要她一个女娃娃去躺棺材委实不大好。”重紫软摸了摸蒙的头,他知道蒙只是太着急了,想要快点结束任务得到积分,赶去下一个任务,才会一时上了头说出这种话来,但这样未免太让人心寒,毕竟都是一起合作的任务者,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做不做。
“我打个岔、重紫软我能冒昧问一句你...几岁了吗?”子车猫刚听见重紫软叫女娃娃,就感觉怎么那么像老大爷叫一个小孩的称呼??
“咳!我和蒙在我们那边的世界已经半截入土了,我算算...嗯...我今年好像是八十五了,八十岁进来做的任务,怎么想都五年了呢~时间过得真快!”重紫软笑道,但在他说他八十五了,蒙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
蒙刚反思了下昨晚说的话,觉得确实太过了,没办法啊,他们攒了五年的积分还是不够在主城换取一个房子,他太着急了。
但..他看了重紫软一眼,见对方满眼的宽心,止不住的叹了口气,是他太害怕了,阿软今年都八十五了,他们还有几年的时光呢?还能攒几年的积分才能换到一个房子呢,时间太着急了,他害怕他家这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子,突然哪一天就离开他了!!那他们还有来生吗?
想着想着又陷入了死胡同,他猛地站起身,转身上了楼,他无法接受他们可能没有未来的这个结果,重紫软赶忙起身跟了上去,边走边道:“你们商量吧!蒙可能是不怎么舒服,我去陪他了,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我们都配合哈。”
等他俩蹭蹭蹭的上了楼,留下一众惊讶的目光,等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后,众人才收回目光,想象不出来,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温软如玉、健步如飞的两人,居然都是大爷!!嗯..这话怎么感觉像骂人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道:“说吧!给个主意,要怎样现在?”他看着翼鲸落、段干缪、南门卿、嗯..他看着南门卿那天真无邪的眼神,立马想起这人就是来玩的,有个屁的意见哦!!
他摇了摇脑袋里的想法看向翼鲸落和段干缪,试问这两人的意见。
段干缪沉默不已,翼鲸落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葡萄开口道:“就按照蒙的意见,我去躺,现在去找棺材。”
“不行、我们怎么多人,凭什么要你去,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段干缪看向两人还是执拗的驳回她的建议。
“哎~那你躺你愿意啊?”子车猫有点气,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去躺棺材呢?又特么的晦气,而且躺了一时半会任务要是还没完成,出了什么事,那多危险,反正翼鲸落有卡bug的功能,这可是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安全。
“你们要能保证我弟弟绝对的安全,我可以躺,但翼鲸落不行。”翼鲸落要是死了他弟弟怎么办?他怎么都不会同意这个意见。
“那就怎么决定了,我去躺,缪哥,你先告诉我怎么和你弟弟绑定,要是我被蹬出去了,在相遇那真是得靠缘分了。”人情还没还,要是就怎么搁置了,那可真是睡不安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知道人情怎么还就是好的。
子车猫冷笑着撇了撇嘴,他就说嘛~一个人对刚认识的人好,那肯定是有所图谋、这才是人心呀~天下人才济济,无利益而不往来……呵~
南门卿根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直接搬着凳子坐在门口,就在那坐着发呆,段干缪期间瞄了一眼,见南门卿坐在那发呆,就没在管了继续商量,商量好了以后,准备去叫蒙他们下来,马上就出发,但说到去叫蒙,段干缪和子车猫打哈哈的,谁都不愿意去叫蒙他俩,最后只能翼鲸落当这个出头鸟。
重紫软跟着蒙上了楼,蒙进了房间就坐在子车猫的床榻上,眼眶很红,抬头看见重紫软进来,顺便关上了门,他的嘴一扁就想哭,重紫软见状赶忙跑过去拥抱他,把他抱到他的大腿上,抚摸着他的头淡淡的笑意传进耳里,然后蒙抬起头哽咽道:“笑什么、一点都不好笑。”
“咳!对~一点都不好笑,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了,怎么还那么爱撒娇呢?”重紫软无奈的附和道。
“谁让你爱哄呢!”他低下头呢喃着靠在重紫软肩膀,蹭了蹭双手抱得更紧了。
“好点了吗?”重紫软不断的抚摸着蒙的头,心想这真是他的大爷!
蒙:“昂”了一声,抬头看重紫软,重紫软温和的看着他说道:“蒙,我们..不要那么急躁..会攒够积分的,翼鲸落是个小娃娃,又是第一次来做任务的。
我们是很缺积分,但我们要是以那小娃娃的付出,通过了这个任务,你以后要是再遇见她,心里难过怎么办?我不想你心怀有愧,积分不够我们可以慢慢攒的,相信我,我的身体还能撑到九十岁的。”他后一句话就和开玩笑似的。
“骗子、我才不会难过呢...大骗子..大傻瓜..”蒙窝回他肩上,小心的用拳头锤他肩膀,嗡嗡的嘀咕着,不在看他。
等他冷静了一会才缓过心情,抬头亲了一口重紫软,又窝回他的肩上,靠着他听着他的呼吸,紧紧的抱着他。
是他太贪心了,总是急躁的想要快点完成任务,进入下一个任务,他真的太害怕了,怕醒来看不见这个人,听不见他的笑没他陪着,怎么过了几十年,往后的日子要是没了他..不!!他们绝对不会有怎么一天!!
“看我!”蒙抬头道,等重紫软低下头,蒙就亲了上去,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就听见了敲门声,然后两人就分开了唇,蒙从重紫软身上站起了身,起身去开门,重紫软也站起身,紧跟在后。
“那个...咳!我们商量好了哦,要去找棺材..你们……”她看到是蒙开的门,脸色也好了很多,看样子重紫软哄好了,她看蒙身后的重紫软在后面,伸手指了指蒙然后满眼笑意的用手指比了个ok!
“我知道哪里有棺材,但没有棺盖,抓紧吧、弄完天可能都黑了。”幸好人多吧,人多耗时少。
翼鲸落应了声,三人下了楼,众人出了门以后,翼鲸落最后关了门,都跟着蒙,去到了村里一户人家的房子里。
那房子有很多木头,还有一副半成品,缺一个棺盖,得他们自己动手,但到了地方一个个杵在门口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翼鲸落从门口挤了进去,看着他们对着棺材板发愣,开口道:“怎么了?”
“棺盖怎么做?”一个个的都是外行人都呆在原地一脸懵,谁知道这玩意怎么做出来的,完全找不到地方下手。
“我们就随便整一个不用太在意细节吖!量一下棺材口多长多宽,削一个差不多盖得下的棺盖就得了,不用那么讲究吧!难不成你们还真想把我入土为安啊。”嗯...这想法好危险啊,她满是怀疑的看着他们,他们被她看得浑身的不自在。
子车猫直接就拿起量尺开始量长宽,说是随便做,那可真随便不了,做小了盖不上,做大了盖得漏风………或者不对称………
中间翼鲸落去煮了饭,吃了午饭众人继续倒腾,而翼鲸落去了后山的祭祀台,拿锦囊去了,虽然人多可以抬着棺材去后山,但要是锦囊有用也不必费这劲。
等她拿回锦囊,看着他们几个在那倒腾,总觉得他们倒腾出来的棺盖好奇怪,又看不出哪里奇怪,到了晚上,吃完饭,他们终于倒腾好,她也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你们这棺材里面要是装着尸体,要是尸体起尸了...嗯..这棺材盖压得住吗?”她伸手摸了摸那棺材盖,试着推了推,有点费劲的就把盖子推开了,这棺材远看特么就是一个盒子,……这是认真的吗!!试问谁家的棺材盖那么薄,万一诈尸了这棺材盖根本不可能压得住的好吗!!
“啊、呸呸呸、这是给你躺的,啊呸、不对,又不是给尸体躺的管它薄厚,能用就好。”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子车猫发觉怎么说都别扭,像极了小时候的嘴瓢。
“好了、好了~弄好了看看能不能装进锦囊里,装好赶紧去休息会,晚点起来就去祭祀台那边。”蒙捏了捏重紫软的脸颊说道,他也真的累了,总以为他自己还是那个八十二岁的老头,怎么撑得住。
段干缪早在做好了棺盖,就带着南门卿回去睡觉了,翼鲸落拿出锦囊尝试着把棺材装进去,一打开锦囊棺材真的装进去了,这下省的抬了。
他们都打着哈哈,赶了回去,纷纷抓紧时间休息,夜黑风动,后山的树被吹得沙沙响,要是尸体还挂在上头可能还不会那么大的声音,现在这声音听起来就像众鬼哀鸣、狂狡啸聚。
翼鲸落是被段干缪摇醒的,她转了转眼珠,才清醒不少,起了床,去窗前取下麻绳,发现那恶鬼醒了,恶狠狠的看着她,她一把扯过他的头发笑道:“你放心,我去躺棺材也会带上你的,绝对不会把你自己放在这里,那样多孤单吖、走了。”说完她冷着脸把头颅扔在地上,拿着麻绳把菜刀绑在身上,跟着段干缪出了门,一起去了后山。
远远就能看见,祭祀台附近的棺材面上都坐着一个鬼,每一副棺材面上都有!老、幼、少、青整个村里的人都在这了,这下看着的鬼魂,都是他们身前时的模样,紧闭着眼。
子车猫看得有点心慌慌的,万一他们还没走到祭祀台前,那么鬼魂都诈起了怎么整?
这种鬼、物理攻击有用吗??子车猫咽了下口水,看向蒙,蒙看着那一众鬼魂,还在想这是什么意思,捣乱来的不成?
“你们有谁投过壶吗?准不准,先帮我把这头颅给扔到祭祀台那。”这恶鬼要带着放地上拖着走,虽然很方便但要是有什么事情,跑起来那就是累赘,还是先扔过去安全,毕竟,要去祭祀台要经过棺材,谁知道那些坐在棺材面的鬼魂,会不会突然诈起攻击人呢!
“我来~”重紫软接过翼鲸落捡起来的头颅,把麻绳给他缠好,而后蓄力瞄准扔到那祭祀台那里,就听见那恶鬼呜呜呜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树林里,除了沙沙声,这呜呜叫真的好突兀。
“你们都小心点我和蒙先走,翼鲸落和南门卿在中间,段干缪和子车猫走最后,有意见吗?没意见就出发。”重紫软对着众人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就怎么定了,分别站好位置,蒙和重紫软在门前探路,走着走着南门卿好像有点害怕,然后问翼鲸落可不可以牵着她,翼鲸落反问道:“我腿短,要是有事我跟不上你的脚步吖~你跨一步我要跨好几步,根本跟不上,不然你去牵着缪哥,我和缪哥换个位置?”
说罢翼鲸落本来要和段干缪换个位置,就听见蒙急切的吼道:“快走!!”
四周的鬼魂居然睁眼了,众鬼纷纷站起身,满身怨气的怒视着翼鲸落这些外来者,纷纷怒吼着“你们都得死!!”这声音瞬间在耳边炸了开来,众鬼纷纷朝翼鲸落他们涌来。
翼鲸落在听到蒙的声音紧紧抓着菜刀,叫南门卿赶快跟紧蒙他们的脚步跑,他们在跑到祭祀台上以后,那些鬼魂居然就怎么在祭祀台外围看着他们,没有在上前动手,很是奇怪,但他们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跑在后尾的子车猫,刚刚没来得及走到祭祀台就被一个恶鬼,咬断了手臂,这些鬼魂真的好凶残!!段干缪一把拉过子车猫,脱了外衣给他包扎,南门卿看得直掉泪。
“还好吗?”翼鲸落看着子车猫的伤口就有点手臂疼,她可没忘了之前她的四肢被剁了的感觉。
“没事..缓缓...就好,这些鬼魂怎么了?明明都入棺了,怎么会突然攻击人,还那么凶残!!”他喘得有点厉害,有点呼吸不过的感觉,手臂隐隐作痛的,直抽抽的疼痛直冲神经,他有点忍不住想晕过去,晕过去就感觉不到这痛苦了,段干缪扶着他坐在一旁,过翼鲸落那边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蒙看着子车猫额间冒汗,知道他很难受,但过一会伤口会慢慢愈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撇开眼看向翼鲸落,刚他看了眼恶鬼所说的祭祀台前放棺材的地方。
示意翼鲸落可以放棺材了,翼鲸落会意拿出锦囊放出棺材,等棺材被放了出来,蒙和重紫软推开棺材盖,段干缪扶着翼鲸落,让翼鲸落一脚踏进棺材里,等重紫软把一旁的恶鬼扔进棺材里,翼鲸落手提菜刀在另一只脚也要踩进去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南门卿的吼叫声
“你们在干什么!!落落?哥?你在做什么?!”:他刚还蹲在一旁看着子车猫的手臂掉眼泪,正伤心的时候就见他哥扶着翼鲸落进棺材!!
“啊卿,这是任务,阿洛一会就会回来的,哥和你保证!”段干缪慌张的对着南门卿解释,翼鲸落连忙开口道:“我一会就回来,你乖乖的。”等她在棺材里站稳,才坐了下去,准备躺下,蒙手扶棺盖准备等翼鲸洛一躺下,就把棺盖盖上。(一条龙服务哈哈哈哈!!)
南门卿立马冲了过去,一把拉住翼鲸落的肩膀哭喊道:“不能躺!!躺了就再也不会醒来了,哥,你赶紧把她拉出来,不能躺的,不能躺的...不能躺的!!”他红着眼对段干缪嘶吼,声音都哭哑了。
段干缪把他拉着翼鲸落肩膀的双手给掰开,发现他死死的抓着,翼鲸落都被抓痛了,只是没有吭声,他赶忙叫重紫软来帮忙把南门卿拉开,一边拉一边试图安慰南门卿的心情:“啊卿,我们在做任务,一会会阿洛就会出来的,你看子车猫的手臂受伤了,还没好,我们必须快点做完任务,然后离开这,啊卿听话好不好。”
“你骗我!!阿洛出来!我们不做任务了,他骗人,真的不能躺的,爸爸就是躺进去了,就再也不醒来了,你在骗我,阿洛他们都在骗人,你出来!!你出来!!不能躺的,让阿洛出来!!出来!!”
段干缪和重紫软禁锢着他,两人合伙掰开,他抓着翼鲸落肩膀的手臂,手一松,翼鲸落躺下去时,对着南门卿说道:“我会回来的。”蒙立马盖上棺盖,南门卿眼睁睁的看着,翼鲸落还是躺了下去。
在棺材盖上的那一刻,南门卿不在挣扎,等他们放开了他以后,他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双眼通红的看着段干缪:“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你送走了爸爸为什么还要骗我,我知道、知道他是死了!!但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真的是他们说的傻子吗!!连你也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是吗?
为什么要这样...他们背地里偷偷说我是个傻子,我根本不介意,因为你和爸爸妈妈知道我不是就够了,为什么你也和他们一样,要骗我!!
爸爸就是死了不是吗?他再也不会醒了,阿洛可能也不会醒了..这是任务..不是真的棺材..我知道的..但那棺材下面有很多很多的恶鬼,阿洛还会醒吗?”他坐在那哭的很伤。
众人惊悚的对望,刚开始都以为南门卿就是舍不得翼鲸落这个伴,现在听他怎么一说纷纷汗毛竖起,而后立马看向本来祭祀台外围还站着的一众鬼魂,现在都消失了!!
能去哪了!!本来在那放着的棺材突然往底下沉,速度极快,他们都来不及去碰那棺材,等棺材沉下去以后,那地面又恢复了原样,祭祀台的另一边升起了另一副满是血迹的破烂棺材,众人细思极恐的看向棺材,有点头皮发麻!!
“咚~咚咚~咚咚!!!! 突然棺材板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翼鲸落?走了、在这发什么呆,他们都去找棺材了~走了、走了~”东郭文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什么?”他看着面前的东郭文,心想不对啊,东郭文早就蹬出了,这里是?
她看向四周发现她居然站在村门口!!难道之前都是..不可能,她的生活里就没遇见南门卿这样的男孩子,这不可能是她梦里自动编出来的,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走,我们一起找棺材。”东郭文说着居然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村里走,她阴沉的看着东郭文的侧脸,见他满是欢喜的带着他往一个房子里带,她看着这房子,两人走了进去,翼鲸落还在想为什么是东郭文呢?
就见东郭文拉着她就想往房间带,她睁开手轻笑道:“我有点饿,我们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得吧!”说着她特意让东郭文走在前边,她跟在后面,两人进了厨房,东郭文又来牵着她的手说道:“我拉着你,这里不安全。”
翼鲸落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整个厨房里有什么,她看了一眼洗手盆,站在东郭文的面前从他腰侧伸了过去,对方以为她要抱他,笑得极其怪异。
翼鲸落冷笑一声,拿过一旁的菜刀,却被东郭文反手一把抓住,她立刻抬起膝盖就踹他两腿间,用力抽过菜刀狠狠的砍在那人肩上,血瞬间喷了出来。
“是因为我对东郭文不熟悉吗?”她看着眼前的人脸变得扭曲,最后消失了,然后她的耳边听见:赶紧跑,那些鬼都奔这来了...
是谁在说话??她手上一轻手里的菜刀突然没了,她感觉到了四周的凉意来袭,立马出了那个房子,往后山跑去,一路上的路越走越扭曲,身后的寒风越来越靠近了,她的身体被吹得本能的在颤抖着。
她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听见身后黑压压的脚步声,向她跑来越靠越近,近到声音就在耳边,不知道是不是她跑得太快,心脏承受不住这个负荷,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她的脚步有点虚,不知道是不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噗嗤~”她停了下来,感觉到腹部处传来了痛感,刺激着大脑,她低下头伸手摸了摸、穿透她腹部的是电锯、带着血肉在转动...
她猛地睁眼,大口呼吸着空气,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等她缓过来,看见的是棺材板,但不是她之前躺的那个棺材...这是还在做梦?腹部很痛,她伸手摸了摸,没有伤口,缓了缓。
她伸手敲了敲棺板,沉默了一会,整个棺材里安静的可怕,她伸手摸了摸没摸到菜刀,脚太短根本踢不到棺材里,那个恶鬼还在不在,但刀都不在,那这就还是个梦。
要怎么才能醒呢?她闭着眼想要睡一觉,说不定一睁眼她就醒了,但越躺越烦躁,她猛地睁眼看着棺材板,越来越烦躁,她开始尝试着推开棺材板,但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慢慢的她觉得呼吸不畅,可能是棺材里没有氧气了!!她开始害怕,她会不会被闷死,她使劲力气手脚并用的推着棺材板,但还是没用,她变得又急躁、害怕又慌张,伸手去挠棺材板和棺材板之间的缝隙,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她从刚开始的呼吸不畅变成了,缺氧喘不过气,她要窒息了!!!好痛苦!为什么还不结束!!为什么她还活着!!怎么还不死!!好想死!!好痛苦!!
猛地睁眼她的头又晕又痛,她根本看不清她在哪,她伸手捂着头,缩成一团,连呼吸都是痛的,缓了好久,她才感觉头没那么又痛又晕的,但呼吸还是很难受,难不成她刚没死还岔气了又醒过来了!!!这是要命啊..
定眼一看,她真的还在棺材里,她下意识的头又痛了,呼吸又急促了,但缓了缓,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菜刀居然在,她迷迷登登的摸了摸棺材板,发现这是蒙他们做得那个棺盖!!!她是醒来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躺在棺材里放松身心,缓了好一会,才伸手去推棺材板,等她费劲的推开棺盖,打开了一半,外面的光照了进来,她坐起身,拿着刀,往棺材里看了一下没看到恶鬼的头颅,外面居然天亮了,她伸手遮了遮那刺眼的太阳,闭着眼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活着真好。
“你躺在棺材里干嘛?村长爷爷说棺材是不可以乱躺的。”一个小孩的声音传进耳边,翼鲸落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菜刀,看向来人。
是个小孩,逆着光离得有点远看不太真切,她想从棺材站起身走出来,发现她的腿又麻又发软,和面条一样很不舒服。
她费劲的爬出棺材,她的腿真的没什么力气,爬出棺材废了很大的劲,跌坐在一旁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孩,把拿着菜刀的手藏在了背后,看着向她走来的小孩。
那小孩越靠近她越觉得眼熟,直到那小孩靠近,站在她眼前想伸手来扶她,她下意识的身子往后退吼道:“你是谁!”语气很凶把那小孩吓了一跳,愣在那。
翼鲸落抖着手拿着刀,刚她差点把刀架在这小孩子的脖子上了,这小孩和之前吓她的那小鬼一模一样!!但在那小孩发愣的时候,翼鲸落盯着那小孩看,发现那小孩眼角多了一颗痣,那个吓她的小鬼眼角是没有痣的,但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没、没事吧~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垃圾……”那小孩糯糯的开口,显然被翼鲸落那一声吼吓到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他们是谁?你刚说的村长在哪,能带我去见他吗?”她的头还是有点不舒服,缓缓站起身,把菜刀拿了出来,就见那小孩看见她手上的菜刀,脸色一白,往后退去。
翼鲸落赶忙开口补救道:“有人要杀我,我这是防身的!!爱信不信..”她一脸不自在的看着那小孩。
那小孩鬼鬼祟祟看了下周围,轻声用手遮掩道:“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但是他们不准我叫他们爹娘,他们觉得我就是个讨债的..走吧~我带你去找村长。”他说着就伸手握住翼鲸落拿着刀的手腕。
翼鲸落抿了抿唇,不知道是小孩子聪明还是无意的,但想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跟着这小孩,而且这孩子应该不是鬼吧!她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看了眼小孩身后,那影子紧跟在后,是人吧~
一路下山,和之前走的没什么区别,但经过每一个房子外面,围着生擒的地方都有鸡鸭,还有狗叫,都是活的!缪哥他们去哪了?
一路上还看到几个村民,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感到不幸中的万幸,之前因为睡衣不能穿了,拿了村里一户人家的衣服和鞋子,她现在也是棉袄衣裤和棉鞋,在村里毫无违和,不会一眼就让人觉得她就是个外乡人,虽然是个眼生的,但说是附近村庄的应该不会被怀疑吧,又没有电话,想要求证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路上小孩牵着她,很多村民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但看见她手上有菜刀,纷纷打住了要询问的念头,最后看着她和小孩去了村长家,她看着小孩松开了她的手,往屋里奔去,开心道:“村长爷爷,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长得好漂亮!!”
她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那小孩扶着一个年迈的老爷爷拐着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双眼有神的看着她。
老爷爷的胡子很长,年纪大了背弯着,年轻的时候应该很高,穿着朴素的淡蓝色棉袄,棉袄都是缝补过的一块一块的,差不多颜色的布块,颤颤巍巍的朝她走来,站在她面前,先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刀而后哑着声问道:“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我防身的,我可以在村里住下吗?明天我就走,走了一晚上现在很疲惫。”她的脸色确实很差,村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留下来吧,我把我家的杂物房收拾下,晚点你就睡那吧!”
她应了一声,跟村长进了屋里,和她之前进的那些房子没什么区别,但..楼上有棺材吗?她试探性的问道:“叔公?我可以上楼看看吗?”
“可以,但上面有三个房间,门前有灯的房间不能进去,里面放着棺材,别到时候乱进吓着了。”村长拐着拐杖,慢慢的走到外面,晒着太阳。
她上楼去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小孩跟着她一起上来了,见她盯着那面前有灯的门,好奇道:“怎么了?”
“为什么要在家里摆放棺材呢?”:她不解的呢喃道。小孩微笑道:“我也有棺材哦,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棺材。”
他说着就拉着翼鲸落下了楼,和村长说带她出去玩,一会就回来,拉着她就要走。
离开前他站在村长家门口,往回看,看见村长一直盯着,他家门口种的两颗树,一棵是常见的槐树,一棵没见过的树,她突然好奇那是什么树,停了下来,小孩疑惑的看着她,她说等一会,然后对着坐在门口的村长问道:“叔公?槐树旁边的是什么树吖?”
“是归榕..”阳光照射在村长的脸上,站在门口的翼鲸落,好像看见了村长眼里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是错觉吗?
经过弯弯绕绕的石阶路,他们终于到了,这路不熟但这个房子她可是熟悉的很,这不就是她和缪哥他们拿棺材的地方吗?
一进门那做棺材的大爷就坐在门口那,在削棺材板,见光被挡住了,抬头就看见小孩的笑脸,那大爷也笑道:“七月来啦!棺材还没做好哦,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会去告诉你的。”
“谢谢童爷爷,童爷爷这是我刚认识的女孩子,我就带她来看看。”小孩拍了拍她的手臂,翼鲸落看着那大爷抿了抿唇,在心里想了一会,还是没有问出口,那童大爷好像看出她的疑问,推了推脸上带着的老花镜,淡淡道:“你是附近来玩的小孩吧?每个村庄都有自己村里的习俗,这是我们村的习俗,七月虽然不是我们村的人,但他说他也想要一副棺材,我有空就给做一副……还没做好就是了”
翼鲸落看着那童大爷没有开口,小孩和大爷说了几句后,带着翼鲸落离开了,路上翼鲸落问他问什么骗人,小孩赶忙解释,七月是村里的爷爷们给取的,他没有骗人。
她没在开口两人往来时的路上走,走着走着就听见一个声音极为刺耳
“臭垃圾,一整天都死哪去了?叫你去山上逮个兔子给我吃,你居然偷溜达去玩!!想死吗?”
这声音特别的耳熟,她猛地转过身四目相对,她立马就往村长家跑,后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叫喊:“好啊!我正愁没把你剁个稀碎,你先找上门来了!死丫头别跑!!敢扯我头发,害我人头分离,你完了!我这次一定要把你剁个稀碎!!我看你往哪跑!!”
“大哥,她之前砍了我的脑袋,把头留给我剁!!”和恶鬼一起的小鬼也在后面追,阴恻恻的说道。
翼鲸落跑得气喘吁吁的,直接把七月留在了原地,一脸蒙的看着他们都跑了起来。
她这是到了什么地方,那恶鬼怎么会在这,那小鬼也在这,还真的就和七月长得一模一样,同卵双胞胎?那恶鬼是他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跑着跑着走岔了路,跑不回村长家了,天突然暗了下来,跑着跑着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后不断传来咒骂声,前面突然出现了黑色的天梯,她想都没想就想往上跑。
却被那恶鬼一把抓住了头发,她头皮一痛,立马转身一刀砍下去,恶鬼手疾眼快的松手了,那小鬼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小刀,和比他人还长的三齿钢叉,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把手里的钢叉递给恶鬼。
翼鲸落紧紧地盯着那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动手,上天梯根本不可能了,一转身保准没那三齿钢叉来的快,她只能紧盯着恶鬼,恶鬼舔了舔上唇冷笑道:“之前扯我头发砍我头,好玩吗?”
“赶紧动手和她费什么话,那垃圾快要赶过来了。”小鬼示意恶鬼动手,恶鬼立马把三齿钢叉朝翼鲸落的脖子叉去,翼鲸落见状往旁边一躲,小鬼拿着刀冲了过来,她躲闪不及被那小鬼刺中了腹部。
腹部一痛,坚硬的刀尖刺进腹部,血顺着刀口止不住的往外流淌,那小鬼把刀拔了出去,她痛的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手捂着腹部,每一口呼吸都带动着伤口抽痛不已。
现在她就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跑啊!不跑了?不是挺能耐的吗?死丫头!”恶鬼恶狠狠的用钢叉就要刺进她的肩膀,她费劲的往旁边一躲,恶鬼咒骂的踹了她一脚,叫她别乱动,神特么的别乱动,不动找虐吗?她可没这个兴趣爱好。
“哥哥,不要伤害她,求求你了。”好不容易赶来的七月,跑过来紧紧的抱着她,翼鲸落被抱着扯到了伤口更痛了,恶鬼见状赶忙用钢叉刺了过来,直直对着七月的后背刺去,钢叉穿透七月的身体,穿过他的胸膛。
恶鬼咒骂道:“你个垃圾也配叫我哥哥,恶不恶心?”
她看着抱着他的七月,胸前滴着血的钢叉,刺目不已,七月吐出一口血,翼鲸落抱着他满眼的心疼,抬头看着恶鬼刚要开口,就被那绕到他身后的小鬼刺穿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