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地牢。
李老爷胡子拉渣一脸失魂落魄,看上去打击不小;李夫人黑眼圈明显,厚重的脂粉脱落得斑斑驳驳遮不住那炸花的鱼尾纹;而李启云从小没受过苦,一晚上被大牢里的老鼠扰得夜不能寐……
赵南星拿着丰乐楼为他准备的肉包子。出门前他特地向白掌柜要了一包绣花针和盐巴。白掌柜得知他要去牢里“探望”李家老少,默契得什么都没问,不但为他准备好了针和盐巴,还笑呵呵地塞了一包辣椒给他,特地嘱咐是外地刚到的朝天椒,辣味一流。
赵南星想也没想,通通丢给一旁的大内密探。“走,咱们去“伺候”一下你们的李大爷!”
府衙大牢。
狱卒为恭恭敬敬地开了门:“晋王,小的为您带路。”说着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地牢暗无天日,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牢里的囚犯见有人进来纷纷叫喊着。狱卒呵斥了他们几声,便安静了下来。
赵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地走入地牢,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折磨那厮!“将李启云给本王提出来审问。”他找了张椅子叉开双腿坐了下来。
狱卒打来牢门,俩密探走进里面将李启云拖了出来;“跪下!”说着一脚踢在他后腿膝窝处。
李启云被迫跪了下来,冷笑一声:“你不就要为苏槿娘出口气吗?要杀要剐悉从尊便!”他梗着脖子将头撇向一边。
“杀你?你以为,我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吗?本王要你生不如死!”赵南星一想到苏槿娘在大火中煎熬,最后落得尸骨化成灰烬。他就怒火滔天,双眸猩红仿佛嗜血恶鬼。
“来人呐,给本王好好审一审李家大公子,大刑伺候!”赵南星在摇曳的火把下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冷刺骨,露出雪白的牙齿泛着寒光,令人在场的众人从脚底板生出一股子寒意直冲颅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是!王爷请问要上哪种刑具?”密探首领面无表情问道。
“就先用绣花针吧!咱们大公子最喜欢绣花针了!”说完,他轻轻一拍自个的脑门皱了皱眉头:“本王差点忘了,你的手指甲好像还没长回来。那,便……刺脚指甲吧,十指连心一样的。”他语速轻快,眯眯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属下遵命!”密探掏出胸前早已准备好的绣花针,眼也不眨地往李启云脚上的大拇指指甲盖下方刺了进去。
“啊!”李启云大叫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响遍大牢。他咬牙切齿道:“赵南星,你个王八蛋,有种你杀了老子。”
“太吵了!”赵南星头也不抬,轻飘飘一句。
密探又掏出三根绣花针刺了进去。
“啊……”李启云的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说!那天在场的都有谁?”赵南星微微抬眸问到。
李启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不说是吧?”赵南星冷哼一声:“继续……”说着示意密探继续动手。
密探往他脚指甲下面连续扎了几根。
李启云痛晕了过去被密探用冷水浇醒。
“接着扎,扎完抹点朝天椒”赵南星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李启云脸色青绿,嘴唇惨白。看着绣花针不断逼近,眼底生出惧意,嘴唇抖动着:“我我说!我说……”
赵南星冷哼一声,调侃道:“早说不就完了嘛,你看我手下扎你费老大劲了,多不容易啊!”
一旁的大内密探们使劲憋着笑。
“赵南星你不就仗着王爷身份嘛?”李启云愤愤道。
“哟!你还知道我仗着身份呀?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赵南星似笑非笑睨着他,眼里净是不屑。“说吧,都还有谁?”
“苏苏家的现家主苏民峰”李启云迟疑道。
赵南星点了点头,斜睨了他一眼,轻笑着:“行!既然你这么痛快的交代了!那我也痛快点。”转头,对密探淡淡道:“奖励李公子五针,记得摸点朝天椒,别浪费了白掌柜的一片心意。”
李启云眼睛睁得铜铃般大愤怒嘶吼:“赵南星,你无耻,你不守信!”
“守信?我答应你什么了吗?”赵南星一脸无辜得摊摊手掌。
一旁的密探们忍不住“噗呲”一笑,又慌忙抿紧双唇,眼神左右瞟来瞟去。这李公子大概不知道晋王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就连汴京天牢的犯人都对他折磨人的手段闻风丧胆。
密探拿着五根沾满朝天椒的绣花针狠狠地扎入李启云的脚指甲缝。
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李启云浑身不住颤抖冒着冷汗,脸色煞白:“你……你简直不不是人,你你这个魔鬼。”
对他的谩骂,赵南星权当夸奖。走上前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火场里捡到的匕首,冷声问:“这把匕首应该是你的吧?你拿这把匕首都对苏槿娘做了什么?”他紧咬牙关,双目充血,神情异常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