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有钱。”
白权堇开着车行驶在滨海大道上,侧眸看了她一眼,“你跟我装什么?”
“那也不要,你的钱也是白家的。”白权熙靠在车门上,趴在车窗前浮略着外面的风景。
“可他已经死了。”
白权熙没说话,车内沉默了片刻,她坐回来,眼神已经变了,“他为什么现在才死?”
“他如果早死了,我不会和她到今天这步一步。”白权熙攥紧了手,她红着眼看向白权堇,“姐姐还记得飞鸟怎么死的吗?”
白权堇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微微叹了口气,点头,“他拿对付飞鸟的方法来威胁你?”
白权熙点头,“我不敢公开,小心翼翼的藏了很久,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总不能说我家里如果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会发疯,甚至人身安全会有威胁……”
“她在媒体面前的承认让老头子知道了……我……”白权熙又被拉回当年场景一般,急的落了泪,“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姐,我很难受,我受不了了。”
当初分开,的确是被逼,但也不排除自己另有创作追求的因素,不可否认是自私,但分开这么久这份感情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冲淡,反而在再次相见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现在这份到达顶峰的爱意又要被迫锁住,再藏起来。
她抬手擦了泪,往后仰着努力控制着情绪,“我不知道……这竟然成了她的心魔。”
白权堇眸色微沉,腾出一只手来递了纸巾给她,“那既然现在他死了,你也回来了,你们又都互相还喜欢着,那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解释清楚当年的不得已,她不是一个不听分辨的人。”
白权熙摇头,眼泪抹了又抹,声音也不稳了,“姐姐你不知道,她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她对那人很好,她们的关系很好。”
“如果我现在告诉她我当年是为了保护彼此是不得已为之,那要她怎么办,她已经有了一段新的感情,我说了,是要她再痛苦一次,要她二选一吗?还要伤害她第二次吗?”
白权堇没说话,皱着眉目视前方,轻啧一声,语塞不言。
片刻后,她又道:“她和谁?既然她还喜欢你,那怎么会和其他人有真感情?”
“……那就未必是还喜欢吧,只是成了一个执念。”白权熙再次笃定了这个想法。
“是啊,她已经不喜欢了,干嘛还要打破她现在那段感情的宁静呢?我已经自作主张了一次,没资格再打扰她了。”
就此两人没再说话,白权熙降下车窗兀自出神泪痕被晚风吹干,吹的她思绪破碎飘散。
嘴里反复念叨着皇甫繁光的名字。
“手机响了。”
“谁啊。”白权熙把脸贴在手背上,趴在车窗上一副颓相,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姜予。”
姜予?
白权熙坐起来,眉宇微皱拿过手机来,“怎么了?皇甫繁光有事?”
“没有。”姜予冷冽的声音传来,“她很好,只要你不再靠近她。”
“……什么?”白权熙顿住,嘴唇一颤,屏住了呼吸。
“在医院的时候你听的很清楚了,你会刺激到她,如果这个电影项目白导还有更好的主演选择,就尽早再选主演吧。”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沈医生怎么说?”白权熙升起车窗,把风声隔绝在外,稳住了情绪问道。
“我记得你们找过向晚卿,她挺合适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她现在刚结束了一部话剧,你可以尽快联系她过来试戏。”姜予闭口不谈皇甫繁光,就像白权熙逃避姜予让她远离皇甫繁光的话,两人都各说各的。
“或者说我帮你联系她?”
向晚卿,那个被归为和皇甫繁光一个赛道的“酒系美人”,也是江淮曾经推荐过的。
“不,不用了,”白权熙像溺在水里一样,艰难的探出头来才能收拾了情绪说话,“我自己的事,自己考虑。”
“随意。”姜予答应的很干脆,但话锋又转道:“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你知道,我不多说了,她自己揽过来的制片人是和总部的决定我左右不了,但我希望你能尽量离她远点。”
“……好。”
挂断了电话,白权熙睫毛下垂,舒了口气,良久后看向白权堇,“姐,帮我找一只和飞鸟长得一样的狗,尽量像点。”
“我那座房子里,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