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这场风暴骤然而生又很快消散了,始作俑者站在原地像被石化了一般,良久,她抬手擦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泪滴。
有些事是一定要保持的,哪怕是怨恨和误解都不一定要解释清楚。
就这样恨我怨我吧皇甫繁光,给到我你的情绪,这会是这部作品和我们生涯中最绚烂的一笔。
哪怕是恨,哪怕现在自己要彻底扔开,但恨也是关联,我们会永远有着剪不清的千丝万缕。
站了许久,她安静的坐了回去,拿起筷子无声的吃了起来。
夹起皇甫繁光点的青梅排骨,又是一道清泪滑下,这是她从前最爱吃的一道菜,现在也没变,可她还记得。
的确是回来晚了。
楼下,在夜风里站了半个小时的皇甫繁光等到唐果开车过来才上了车。
“姐你怎么自己下来了,怎么不让我上去接你?”唐果递给她保温杯。
“你妈妈怎么样?”皇甫繁光扯开话题,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语气依旧不怎么好。
“哦,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年纪大了身体有点小毛病是难免的。”
皇甫繁光点头,疲惫的靠在座椅上,“药呢?车上还有吗?”
“有。”
唐果伸手,从副驾驶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递向后面。
皇甫繁光熟稔的倒出一个药片,喂着水吞了下去。
“怎么这个时候吃?”唐果问了句,平时不都是要睡觉的时候才吃吗?
皇甫繁光没说话,心绪难平的深呼吸几口,绷着脸自己生气,刚才在夜风里吹了半个小时不但没把气吹散好像还把心里那团火吹的更盛了。
“姐你这是生气了吗?”
“没有。”皇甫繁光长睫垂下,说的斩钉截铁,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唐果只是耸了下肩根本不信,自从上了车脸色就不好看,往那一坐跟个气球似的,指定是生气了。
没等唐果说话,皇甫繁光又捏起小瓶子倒出一片药来吃了。
这次怎么吃了两片?
好吧,生大气了,冲谁啊这是?刚才跟谁吃的饭?
“……姐,去哪?回家吗?”
“回家?”皇甫繁光默了默,视线逐渐失焦,整个人进入了一种放空状态,灵魂剥离了一般,飘向了上空。
唐果面露难色,她知道这又是情景障碍发作了,所以刚才是和白导吃的饭吗?
“去沈医生那里。”副驾驶的门忽然被拉开,阿鱼坐了上来吩咐道。
阿鱼关门的声音很大,用了不小劲,皇甫繁光回神,看清人缓缓蹙起眉心。
“你怎么来了?”
“看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