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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迫他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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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一道凌厉的眸光射向她。

然阮蓁却无事人一般,从容地将那几根松针从拔出,这才主意到楚洵的注视似的,无辜地眨了眨眸,“表哥这般看我做甚?可是我脸花了?”

说罢,还抚掌向羞红了的两片腮。

楚洵别开脸,不甚自在道:“闲话少说,先下山去,放火之人只怕还未走远。”

经楚洵这么一提,阮蓁这才消停,只似惊弓之鸟一般,趁机往楚洵的身边靠了靠,“表哥,原来我只知道表哥风光,却不知道表哥竟然这么危险,上回在开宝寺也是,竟然有人给表哥的狮子坐骑下药,这回的马也是得了疯病,你说他们是不是一伙人啊。”

楚洵复杂的目光又重新落在女子娇艳的面上,“看不出来,你倒是也有几分聪慧,并不向看起来那般蠢笨。”

这话听去像是夸人,深思之下却是在骂人。

阮蓁不满地扁了扁嘴,“我娘可是金陵才女,我爹也是举子出身,我怎么会蠢笨?”

楚洵扫了眼阮蓁那此刻灰扑扑,但不久前还光鲜夺目的披风道:“你今日做这番打扮,便不怕为权贵所觊觎?你可听过当年的淑妃?”

淑妃,当然听过。

淑妃原是金陵第一美人儿,早已嫁做人妇,却因随夫君入宫赴宴,被当今圣上相中,自此君夺臣妻,皇上以淑妃丈夫及娘家上百口人的性命相挟,迫使淑妃在宫中承欢三年,直到淑妃消香玉陨。

而皇上对淑妃的爱念,却并未停止。

听闻,后来最受宠的苏贵妃,便是因为几分肖似淑妃,才成为宠冠后宫的妃子。

听楚洵一提,阮蓁这才感到一阵的后怕,毕竟冬狩皇帝也在。

但幸好,楚洵都带着她在走小路,似是刻意避开人群,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少在人前露面吗?

想的如此周到,还真是个好兄长啊。

两人又这般不远不近地走了一阵。

突然,耳边传来许多脚步声,阮蓁举目眺去,不知何时山脚现出许多身穿银白甲胄的禁军,登时心中一喜,“表哥,是禁军,他们……”来救我们了。

然话未说完,便被男子捂着嘴,腰上也环上一只有力的臂膀。

楚洵将她带入了一侧的林子,半晌走远了一些,才松开对阮蓁的钳制,“若不想死,便给我闭嘴。”

说罢,也不曾解释,转身便往林子深处去。

阮蓁不明所以,但还是提起裙摆跟上,只多少有些疑惑在,没忍住便往回瞥了一眼。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便看出了端倪来。

只见那些禁军到了那片起火的林子,却并未继续前进,而是围着那林子排了一列的长队。

那架势看上去,绝不像是在救人,而像是在堵人。

而他们要堵的人,难道是楚洵吗?

猛然地,阮蓁转眸向楚洵,却并从楚洵眼中看到一丝意外,似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一切与禁军脱不了干系。

若她的猜测属实,这人未免太过莫测高深,这般想着,阮蓁看楚洵的眼神越发露骨起来,只恨方才被楚洵揽在怀里时,没趁机做些什么,如今再想借机靠近,依着楚洵的警觉,只怕是难了。

但哪里想到,这回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不一时,阮蓁腕子上一疼,楚洵拉拽着她跑了起来,阮蓁震惊之余回眸一望,却是她的坐骑追了过来,而那马儿身后那乌泱泱的一大片,可不正是闻风而来的禁军。

阮蓁扫了一眼前方,前方百丈处是围场入口,隐约可见攒动的人头。又觑了一眼后方,禁军虽然气势汹汹,一时半会却也赶不上来。

略一思索,阮蓁便有了计较,银牙一咬,故意为一根枯木所绊倒,身子倾斜的刹那,直直往路边那块花岗岩撞去。

甫一落地,钻心刺骨的痛便传来,阮蓁忍不住大叫出声。

楚洵惊诧回眸,便瞧见女子坐在地上,掀开裤管来看,脚踝处又青又肿,因皱眉质问:“怎地这般不小心?”

阮蓁委屈落泪,欲言又止,男子又道:“可还能走?”

顾不得伤心,阮蓁扶着一旁的树干,试图站起身来,然她试了两次,最终也是以失败告终。

正这时,后面的追兵渐渐迫近,叫阮蓁急的直掉泪珠子,“表哥,你走,不用管我。”

说是这么说,可阮蓁却是无比笃定,楚洵一定不会丢下她。

果不其然,虽然男子面沉如水,但到底没有一走了之,而是不由分说弯腰去抱阮蓁。

阮蓁含泪推拒,“表哥,你快走,我不要连累你。”

楚洵懒得听她废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阮蓁心中甚是满意,嘴上却劝道:“表哥,你这般抱着我,若是被外人看见,可怎生是好?”

“闭嘴,再多话,真当我不敢扔下你?”楚洵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听着男子训斥的话,阮蓁却并不沮丧,反倒是无声勾唇。

只这苦肉计着实也叫她体力不济,被楚洵这般抱着,摇摇晃晃的,更加是困乏得不行。

但待会出了林子,还有一场重头戏要唱,可不能这个时候睡了过去。

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于是,等两人终于逃出升天,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时,众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身姿若松的男子左臂垫在女子背上,右臂承受着女子的腿弯,而他怀中娇艳的女子则是眸光含情,一脸依恋地看着他。

这等风雅不羁的场景,登时就引来无数道目光,待那些人看清那男子乃是楚家玉郎时,更是碎了不知多少贵女的心。

这其中尤以宛平县主最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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