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好好配合的话估计可以,不过可能还是会留病根。”
“那他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啧啧啧。”李医生伸出食指摇了摇,“那可不是一般难受。疼起来可是死去活来,甚至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了。”
“优质Alpha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了,有点凄惨啊。”裴行止越听越心虚,怪不得谢南意缠他那么紧,人都快死了当然看到生机就要抓住。
“就因为他是优质Alpha才更凄惨,控制不了信息素就是隐形恐怖分子,肯定是要被关起来控制的。”
“小止,你以后一定要离那个同学远点,别什么善心都发,听到了吗!”自己儿子本来就对Alpha的信息素有阴影,要是再遇到这种疯狗,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嗯……”裴行止看出了自己老爸的担忧,悻悻地点点了头,咬着嘴唇表情有些尴尬。
接收的信息太多,裴行止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要是被他爸知道谢南意最近一直在纠缠自己,还说自己是他的刻印者,他丝毫不怀疑老爸豁出去打谢南意一顿的可能性。
“你爸说得对,离那种人远一点,他家看着还挺有钱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是麻烦。”李医生在旁边附和,两人谈话间就给谢南意判了死刑。
“爸,李叔叔,我一会儿还有课就先走了。”裴行止感觉自己马上要装不下去了,找了个理由成功溜出了医院。
忙前忙后跑了一中午,裴行止坐在公交车上补觉,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一串号码,裴行止怕是老师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阵很重的呼吸声,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喂?你好?”裴行止试探性开口,对面还是一片静寂。
“你好?有什么事吗?”裴行止看了看这串陌生的号码,皱着眉刚想挂断电话,谢南意虚弱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小止……”谢南意的声音很轻,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烟雾,轻柔却摸不到实物。
“你有事吗?”听到谢南意的声音,裴行止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如果不是顾虑到谢南意的病情,裴行止现在已经挂断电话了。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轻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抱怨自己的爱人,如果忽略两人此刻互相怨恨的表情的话,他们的对话倒真的像是刚闹了矛盾的情侣。
“我有课。”
“今天多亏小止把我送到医院了,小止果然很关心我。”
“你怎么有我电话的?”裴行止不想配合他表演什么稀奇古怪的戏码,谢南意的病或许需要他来治疗,但他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义务一定要履行这个责任。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是谢南意的刻印者。
况且看谢南意的态度好像也并不怎么需要他的帮助。
“你在课程群的昵称上写了。”
“……”裴行止的尾随调查大戏都脑补出来了,结果他的回答竟然是这么朴实无华。
“随便你,我只是尽同学的责任,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感情,谢同学请不要多想。”
“小止……”
“不要叫我小止!”裴行止语气凶狠地纠正他,“叫我裴行止就可以。”
谢南意每次叫“小止”都会让他感觉他在叫自己“小兔崽止”,总让他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小止很讨厌我吗?可是……”
公交车的鸣笛声盖过了谢南意的声音,裴行止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怎么想也不会是句好话。
“总之你别再烦我了,只要你放过我我就不会讨厌你了。”
鼻腔的血滴落到手机上,裴行止刚好挂断了电话。谢南意拿着纸巾动作粗鲁地擦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理方法是否正确。
“爸,来都来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
男人在门口站了许久,听到谢南意的声音后才推门走了进来。
“你干嘛非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男人的穿着十分考究,周身的气质与这个狭小的病房更是格格不入。他皱眉看着不懂事的儿子,发善心给了他一句忠告。
“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为什么非要坚持伤害自己呢?如果不喜欢的话用完丢了就可以。”
“不好意思爸爸,我和你不太一样。”鼻血止住,谢南意抬起头,久违地对谢许安露出一个微笑。“我比较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