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官府扯皮,三日下来他们没查到失踪者信息,连劫匪的窝都找不到。
还是脱队早混进城的一批人打听到劫匪常出没的路段,据说那是一伙儿膀大腰圆的壮汉,路人倒霉遇上就连人带货祭天了。
可终究百姓对外地人也多有防备,若天天问劫匪的事引人怀疑,更多的就打听不出来了。
几人商量着订下计策,让柔弱的秦安悦和秦宁扮成受害者,博取同情寻求帮助。
直到现在坐在这马车上,秦安悦才长长叹了口气。
原以为劫匪抢人是忽地从路上窜出来,挡住车队高呼:“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现在她真是想给自己两巴掌,被剧荼毒的当代好青年啊!
这队马车依车轮印根本没有重货,秦安悦借着摔倒捏了把,应该是稻草。
谁家好人特意出城拉好几车稻草?
而且随身的刀、交流间的眼神,都有解释,但凑在一起确实不像好人。
尤其是那个嗅觉敏锐的女人!
秦安悦和秦宁涂了淡淡的香粉,是为了让小白狐能找到她们,以防万一,这点味道都能闻出来可谓是身怀绝技了。
秦安悦看着两旁不断往前掠过的树木,楚君墨他们应该还在暗处跟着,此时喊一声就会出来救她们。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吭声,此案难就难在,寻不到劫匪老巢,不知被劫之人的下落。
任这些人将她们掳走,或许能顺藤摸瓜,想法子救人,而后通知楚君墨他们将贼寇一网打尽!
往日看剧时常觉得沉默不语的那些角色高估自己又作死,身在局中,秦安悦才知有些事不得不冒险而为。
…………
山坡上秦宇和楚君墨远远看着车队逐渐进城,小白狐摇着尾巴站在一旁。
“你最好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否则……”
“知道知道,那可是国公府两位小姐的性命,我不会开玩笑的!”楚君墨勾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你怎么知道那群人就是劫人的匪?”秦宇蹙眉问道。
楚君墨目光一压,扫了眼下面的土路:“车辙太浅,车身太轻,那些人持刀的动作……处处都是破绽。”
秦宇咬咬牙:“她们不知道,连防备都没有!”
楚君墨笑了笑:“防备太多反而引起怀疑,你也看到了,这伙人在城中有地方,是从城里将人运走,不用这种办法我们很难从那么多百姓中锁定他们并且拿到证据。”
秦宁皱着眉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这么计划的?还骗她们说是混入百姓之计?”
“放心吧,你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精明。”楚君墨蹲下身,要去摸小白狐,“接下来你可要靠谱些,别忘了气味。”
他的手尚未落下,小白狐已飞速窜到一边,高傲地昵了他一眼,漂亮的眸子又望向车队远去的影子。
楚君墨惊奇地笑出了声,再次站起身看向车队的方向。
他从一开始就盯上这伙人了。
…………
城外闹贼,城中百姓多不出城,除了昌明街那伙靠牵线搭桥吃饭的牙人。
某日傍晚时分车队如常进城,与周围打着招呼,时而卸下给邻居带的货物。
有几人坐在馄饨摊上吃饭,随口问老板道:“不是说劫匪严重吗?他们怎么照常出城啊?”
老板筷子蘸馅儿,“啪”一下放在面皮上,手一绕便包好一个馄饨,笑道:“总是要有人出城嘛!他们胆大,身上有些功夫,帮着大伙儿进出带些东西。”
“真厉害!”一人搅着馄饨,赞道,“他们就没出过事?”
“怎么没有?前几日还丢了些家当呢!”老板嘴一努,叹了口气,“不过大家也知道进出艰难,怪不得他们,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他们是本地人吗?”有一人吸溜了口汤,趁空问道,“怎么还会功夫啊?”
“那前面拉车的齐二是本地的,以前不学无术,败光了他爹的家产,大伙儿都私下说他快成乞儿了。”老板很热心,还给添了一勺汤,“后来他在几个县中间倒腾货物,还真发达了!娶了媳妇儿,又带回来些兄弟,好像有媳妇娘家的,也有一起做生意的。后来啊这县里县外买卖搭线的人都往这儿聚,不大几年,这一带住的就大多都是各行各业的牙人了!”
吃饭的人几口吞了馄饨,烫的直吹气,老板笑道:“小伙子,别着急,这馄饨外头摸着凉,里头热着呢!”
他又回去拿馅儿,还继续齐二的话题:“县外一闹贼,别人不出去也行,他们可不行。都是做中间买卖的,”
那人已经吃完了,等着同伴,又问道:“他们都做些什么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