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出来的?莫不是……秦家人?
察觉秦宁的视线,秦安悦回看过来,默了默,低声道:“事不危险,但后续难,你悄悄待在这里,不要出现,后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牵扯你。”
秦宁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看向他们监视的小院子,淡淡道:“我自己会判断。”
“来了。”楚君墨戳了戳聊天的两姐妹,低声提醒。
四人伏低身子,看到黑夜中的柴扉被人一脚破开,四个粗壮汉子拥着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雄赳赳走了进来。
秦宁眸子一缩,心中猜想被证实,让她心跳有些快,神色复杂地看向秦安悦。
“诺公子,里面请。”下面一人飞快地跑到前面,用手抹了抹台阶上的土,谄媚地躬着身。
“叫门!”秦诺装模作样扇着折扇,瞥了眼身后,立马有人冲上前使劲拍门。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低声问是谁。
秦诺很快没了耐心,示意手下踹门。
房门破开,一屋子人直面冷风。一间破烂的房子里挤着七八个人,有年过半百的老人,有七八岁的孩子。
“干什么?”家里的两个男人迅速爬起来挡在前面,不知从哪里抄起半截柴警惕地对着不速之客,“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天降的贵人!”秦诺身旁的男子一边往后眺望屋里的女人,一边耀武扬威地邪笑,“我家公子看上那小娘子了,伺候一晚,包你们富贵半生。”
“滚!那是我的妻子!”
“以后还是你的妻子,又没人跟你抢。”秦诺嗤笑,不耐烦地挥挥手。
四个汉子立刻冲上前要将人拽开,屋里的男人急了,拿起东西就砸。他们常年劳作力气够大,又拼了命,那四个人一时无法近身。
秦诺脸色阴沉,冷哼一声:“找死,本公子杀你们如碾死一只蚂蚁,你们还能蹦跶不过是本公子仁慈,不知感恩戴德,还有胆伤人?”
他一挥手,旁边一人迅速跑出门,吹了个口哨,四下里冲出来十几个人。
房上四个人忙伏了伏身体,将头藏起来。
屋里很快见了胜负,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喊声、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凄惨地响在月下。
秦安悦闭着眼,又想起那日长公主下杀令时众人眼里的害怕与习惯。
“啊!”
“放开她!”
撕心裂肺的喊声混着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秦安悦心上。
她睁开眼,手一撑爬了起来。
“现在下去,他的罪就小了。”江铭翰垂眸,声音很轻,像不确定的呓语,“国公家眷定罪本就前所未有,若非死罪,更难。”
屋里又传来秦诺那令人恶心的笑声:“这么激动做什么?你想和我一起玩你的妻子?还是想和你的妻子一起被我玩?”
“总有一天,权贵会和百姓一样遵律法。哪怕罪名再小,也会受到惩治!”秦安悦动作没停,沿着房顶滑下,旋身落在地上,一巴掌拍开守门的人,踢开门冲了进去。
屋里一片狼藉,原先的主人都顾不上看进来的是什么人,只有秦诺漫不经心地抬眸,忽地怔住。
“秦安悦?”他惊讶地叫出声。
秦安悦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已走到秦诺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脏嘴洗干净再来叫我名字。”
“啪”的一声镇住了屋里撕扯的众人,他们不约而同停住手,一齐看向秦安悦,认得是府中小姐,不敢造次,一时哑在原地。
地上乱七八糟的人瑟缩着聚到一起,互相抱着从亲人身上汲取温暖,好像分开一刻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你的族兄!”
秦安悦忽地勾起唇,直勾勾盯着秦诺:“刚你说的没错,她以后还是这位大哥的妻子,但是你,族兄这个词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耍了。”
秦诺皱了皱眉,直觉不好,转念一想也没什么需要顾忌的,冷笑着挥手:“先请富小姐到一旁,今晚我便好好为我这堂妹妹演示一下男女之事。”
下面的人相视一笑,一人伸手要去抓秦安悦。
他离秦安悦的肩膀还有些距离,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一下子疼得钻心,“嘎”的一声直接翻转折断了。
秦诺被鬼魅般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险些栽倒。
江铭翰往前一推,非常轻巧地将人扔了出去,正砸在秦诺小腿骨上,立刻将一个人痛叫变成了两个人合奏。
他看了眼瞧也不瞧的秦安悦,突然想到初见那晚秦安悦随口而出的“有你在,怕什么”。
“抓住他,给我抓住他们!”秦诺急了,连声让下属动手。
秦安悦带着秦宁轻巧地避开攻击,让到一旁,楚君墨一脚踹飞来够秦宁的咸猪手,将战场引到了一旁。
倒在旁边的人吓得发抖,半天都不敢出声,如今看见两个小姑娘过来,惊恐地望着。
“别怕。”秦安悦抿了抿唇,小心靠近。
方才被秦诺抓住的女子好像吓得厉害,紧紧蜷缩在一起,这会儿双目无神,抖得有些夸张。
秦宁跟着秦安悦蹲下身,突然脸色一变,急得连咳了两下:“绫罗散!”
秦安悦皱眉,立刻看向秦宁,随即明白过来,忙问道:“他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那姑娘已说不出话来,整个身体直抽搐。
旁边的男人反应快,泪如泉涌:“吃了,我看到他塞到她嘴里了!”
“绫罗散,会让人不停地抽搐颤抖,浑身肌肉如绫罗般顺滑自如,在收缩与放松之间不断反复。”秦宁抿了抿唇,低声道,“有些青楼会用,让……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