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声低下头道,“儿臣明白。”
燕鸿声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从不说母亲的事,甚至自己每次去醉云间,他都会大发雷霆,燕鸿声默默跪在原地,直到燕帝离开。
燕帝走后,无边将燕鸿声扶起,轻声劝道,“殿下,这醉云间你还是别再去了。”
燕鸿声没有理会无边的话,只是摆手让他退下。
小时候,他是很期待过年的,每次都能与父皇母后一起在城墙上看烟火,那时的他好像有所有人的爱
十岁之后,他再也不喜欢过年了,父皇或许从来喜欢的就不是他,只是母后罢了。
母后或许从来便没喜欢过他吧,是他一出生,就夺走了母后所有的自由。
燕鸿声坐在那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四周皆是无止境的静谧和寂寞,而最高的那个位置是否也意味着无止境的孤独。
一连着几日,燕鸿声都没出现在鹊桥仙周围,距曲江宴的日子也不过就两天了,晏青竹颇有些担心燕鸿声,便去了魏府一趟。
魏府的下人对晏青竹已很是熟悉,见来人是她,便很快的通传后,将其带了进去。
晏青竹来到后院时,便见魏伯宁和王殊坐在一起下棋。
熟悉的树下,熟悉的两人,只是这次的树,光秃秃的,只剩树枝,那花却是开在了某人的心中。
王殊先看到了晏青竹,便让她过来坐。
而魏伯宁仍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那棋盘,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有外人来了,还是紧紧盯着那盘棋,王殊则是游刃有余道,“夫君可以认输。”
魏伯宁抬头便见坐在对面的王殊,和晏青竹。
碍于晏青竹还在场,他没法子做些别的勾当,便说道,“夫人棋高一着,我认输。”
王殊便笑着望着魏伯宁,他便慢吞吞的收拾着棋盘,对着晏青竹说道,“等着,我这就叫人去找殿下来。”
晏青竹还没说话,魏伯宁便让人传信去了东宫。
魏伯宁收拾好棋盘后,才又重新坐了下来,晏青竹便说着,“后日的事,准备如何了?”
魏伯宁道,“放心,都安排好了。”
晏青竹:“曲江宴,你们可以不用参加吗?”
王殊见晏青竹似乎不是很了解便道,“我们在朝中并无官职,按理是无需参加的,只是曲江宴不同于其他,是可以带家眷的,我们到时候会找借口离开。”
晏青竹便点点头,三人在院中便喝茶,边等着燕鸿声。
晏青竹觉得对面这两人的气氛好像变的有些不一样,趁着魏伯宁去给茶壶里加水的功夫,她与王殊道,“你俩莫不是假戏真做了?”
王殊一口气将口中的水,喷了出来,呛的她不停的咳嗽,好半会儿,她才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晏青竹无言,道,“很明显。”
远处的魏伯宁像是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很快便回来了,看着王殊的一脸通红的模样,他道,“你们说什么了?”
晏青竹嘴角勾起一阵坏笑,“不告诉你。”
此时,燕鸿声踏着笑声,走进了后院,看着嬉笑打闹的三人,燕鸿声走过去问道,“说的什么,笑成这样。”
这时,魏伯宁便道,“不告诉你。”
燕鸿声径直饶过他,坐在了晏青竹的身旁,晏青竹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燕鸿声竟也笑了起来。
这下真只有魏伯宁一人蒙在鼓里了,魏伯宁竟还生出了一阵委屈,王殊见状便道,“一会儿告诉你,现在说说正事吧。”
就这么一句话,便安抚好了魏伯宁,几人便说起了后日的事。
燕鸿声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此次过来,主要是晏青竹担心他受前几日那件事的影响,看着燕鸿声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晏青竹才放了心。
随着天色渐晚,两人便离了魏府,路上,晏青竹给他讲起,魏伯宁和王殊下棋的事,“王殊好厉害,魏兄还是棋差一招。”
燕鸿声却笑着说,“这可不见得。”
晏青竹继续追问着,燕鸿声才道,“不要告诉王殊。”
便听燕鸿声道,“魏伯宁的棋是太子太傅教的,魏伯宁可是一连下的老师都心服口服,我都下不过他。”
晏青竹听罢,惊呼,“魏伯宁,太可恶了,我要告诉王殊,他这是不尊重对手。”
燕鸿声拉过她的肩膀道,“你怎么笃定王殊不知道呢?”
晏青竹听了这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便继续向前走去。
而远处的魏府,此时房中好像传出一些不可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