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未亮,晏青竹叫醒了车夫,拉来马车,送程霜上车。
魏伯宁还派了些侍卫,一路护送程霜。
程霜上了车,手里还拿着晏青竹送她的鞋,看着程寒和晏青竹,她含泪告别。
几人看着程霜的马车渐行渐远,才放下了心来。
正当魏伯宁准备带着程寒回城之际,一些不眼熟的侍卫便突然冲出来。
将客栈搜了个遍,魏伯宁赶忙挡在晏青竹身前。
但看着眼前侍卫的穿着,应当不是大理寺的人,几人才放松了警惕。
那些侍卫见没有找到,便准备折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晏青竹看见来人竟是朱闻楚,眉毛微蹙,但仍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
看向远处,想到程霜还未走远,一定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晏青竹便站了出来,拦住他,“朱公子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朱闻楚看见是她,便笑道,“不愧是相府千金,有几分气魄,只是你猜错了。”
朱闻楚就站在原地看着晏青竹,似笑非笑的表情,盯得晏青竹直发毛。
晏青竹转头一看,便看见了是程霜的马车,而周围绕着的皆是朱府的人。
晏青竹回头死死盯着朱闻楚,彷佛要将他碎尸万断。
朱闻楚下了马,走到她身旁,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晏姑娘别生气,你马上也能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魏伯宁听见此话,便上前拉走晏青竹。
可不等他反应,后面便传来,“大理寺卿办案。”
李呈带兵姗姗来迟,朱闻楚看见李呈来了,才收敛起神色,说道,“大人来的还真是及时。”
说着,让开了晏青竹面前的路,径直走向了程霜的马车。
程霜被朱闻楚拉下了马车,便看见如此场面。
心里满是懊悔,自己终是害了晏青竹。
她看着朱闻楚笑道,“夫君,真是好手段。”
朱闻楚拉着她的手,吻着她的手背,抬头看向她,“夫人也不赖。”
朱闻楚的气息绕在程霜的脖颈,她只觉得像是一只朝他吐信子的毒蛇。
她看着朱闻楚道,“让我再与晏竹月说句话。”
朱闻楚紧纂着她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程霜却道,“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我一个身怀六甲之人,我能怎么逃。”
听程霜如此说,朱闻楚才松开了她的手。
程霜跑到晏青竹跟前
开口便是道歉,“竹月,是我连累你了。”
晏青竹摇摇头,“是我没本事,送你离开。”
李呈不欲再多费时间,便令下面的人抓了晏青竹。
朱闻楚见状开口道,“李大人,还是先给我些时间,来日裴尚书那里,定会为大人美言几句。”
李呈听了此语,便抬手,让下面的人等在那里。
程霜抱着晏青竹,说道,“竹月,能认识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说罢,便趁所有人不注意,拔出了魏伯宁手持的那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晏青竹来不及反应,便见程霜拿着刀,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朱闻楚见到这幕,顿时青筋暴起,站到程霜面前,不紧不慢的说道,“夫人,要是你死了,我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给你陪葬。”
程霜闻此语,笑着回应,“朱郎,让晏竹月他们走,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孩儿共赴黄泉。”
朱闻楚被这话刺激到了,他知道程霜真做的出来,便看向晏青竹说道,“今日算你们命大,快滚吧,别再打程霜的主意。”
晏青竹还未说话,一旁的李呈倒是按捺不住了,“朱公子还真是让我看了出好戏啊,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只可惜你这红颜好像并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呈看着朱闻楚又道,“今天谁都走不了。”
朱闻楚像是没听到他说的一样,继续朝着晏青竹吼道,“不走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呢?”
一边又安抚着程霜,试图劝她放下刀,“我答应你放晏竹月走,但前提是你活着,否则,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程霜一向了解朱闻楚,便对晏青竹说道,“竹月,你们快走,不要再来找我了。”
魏伯宁见状,便拉着晏青竹后撤,还说道,“竹月,你先走。”
魏伯宁牵来那匹马,让晏青竹坐上。
还未坐稳,便射来一直冷箭,击中了程霜的手,剑脱了手,程霜倒在地上。
魏伯宁见状,当即拍了马的屁股,晏青竹没来的及反应。
马便向前奔去,晏青竹回头看见如此,便想调转马头。
而程霜和魏伯宁竟同时朝她喊道,“走”。
这声音像一声凌厉的剑,刺破了往日的平静,晏青竹不敢回头,驾着马朝前走去。
尽管她已泪眼涟涟,可她不能回头。
这是他们二人为她换得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