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见一身细纱轻衣的王殊,好像也忘记了头上的疼痛,顶着一脸油腻的表情朝王殊走来。
王殊换作担惊受怕的眼神,也注视着那人,实际心里早动了杀机,但面上仍是一脸柔弱。
燕鸿声挡在王殊前面,为首那人看见如此的青年,心里隐隐的激动。
想着今日,可有办法交差了。
那人也不再纠缠王殊砸他的事,而是叫着身后的人,“来人啊,咱们又多了一个同僚。”
燕鸿声佯装反抗,配合着王殊的哭腔,更是骗的那人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带着燕鸿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着王殊说道,“小美人,今晚,等哥哥来找你。”
王殊在他们走后,便又换成了一脸冷漠之相。
刚刚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又走了上来,看着王殊,一脸的无奈与心疼,“阿妹,别等了,你阿哥不会再回来了。”
王殊听着此话,又生了疑问,“阿姐这话是何意,既是被抓去挖矿,难道就无归家之日吗?”
那妇人看着面前单纯的女孩,还是不忍心,便又多说了两句,“我家男人,是去年被抓走的,那是我才刚刚怀有身孕,时至今日,孩子已有两月,他一次都未归家过。”
“你看看街上的人,凡是被抓去的亲人,又有谁还能再见第二面。”说着那妇人又流下了泪水。
王殊不知作何安慰,与那妇人匆匆告别后,便回了客栈。
那大娘,看到王殊一人回来,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便叫了王殊一声,“姑娘,这十文退你吧。”
王殊细细打量着大娘,总觉得她并非常人,谢道,“大娘,这钱就当作后面的房费吧。”
那大娘也没再多说,只是又将钱拿了回去。
夜晚,夜幕降临后,王殊便换上夜行衣,出了客栈,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便见白日的大娘,就站在窗外。
像是早已料到她的举动。
王殊拉下面罩,所幸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大娘却说道,“姑娘放心,你要干什么我无心阻拦,只是我观你们二人的样貌打扮,想是从京城来的吧?”
夜太黑,以至于王殊看不清楚那大娘的神色,但见她如此说,王殊也直言道,“确是京城之人。”
话音刚落,那大娘已不似刚才的强势,片刻后,才问道,“敢问姑娘可听说谢桥此人?”
王殊没想到此处还能听见谢桥的名字,但细想,这毕竟是谢探花的故乡,倒也正常,便回道,“自是听过,不过,你与谢探花是什么关系。”
那大娘叹了口气后,神色呆滞的答道,“谢桥是我儿。”
对面的王殊,顿时没了话,良久,才说道,“谢大娘,还请节哀。”
谢大娘擦去脸上的泪,又恢复了之前那强硬的面孔,问道,“害死我儿之人,是否与西县县令有关。”
王殊不欲多说,她想,若是谢桥还在,也不会愿意谢大娘为报的她的仇,而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王殊便回道,“我不知道。”
谢大娘应是看出了王殊的刻意隐瞒,所幸不问了,便让出一条道,“姑娘去吧,从这一直向东,你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王殊谢过大娘,拉上了面罩,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这边的晏青竹,还是担心程霜,便想寻机去朱府一趟,只是碍于她现在的处境,实在是没有办法。
距离送信给程霜已经过去两日,晏青竹心里越发的不安,按照往常,程霜收到信,定会很快与自己回信。
可是,已经过去两日,还没有一点消息,程霜既没有来鹊桥仙,也没有找人给自己回信,实在太不正常。
晏青竹琢磨着,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程霜没收到信,一种就是程霜收到了,却无法回信。
无论是哪种情况,晏青竹都十分的不安,便与魏伯宁提议,“我想今晚夜探朱府。”
魏伯宁听到此语,便皱起了眉,劝道,“此举太过冲动,况且并未确定程霜一定有难,不如等他们二人回来再做打算。”
晏青竹又道,“可程霜迟迟未有消息传来,我实在担心。”
魏伯宁仔细的思考片刻,才说道,“夜探朱府,我们一起去,但你要听我指挥,不可随意行动,我答应燕鸿声要保护好你。”
晏青竹:“放心,我很惜命的。”
魏伯宁这才松了口。
之后,晏青竹又找上了南黎。
南黎此时,已知晓晏青竹的处境,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本就很多愧意,见晏青竹找上门来,便邀她进来。
“南黎,成瑜还麻烦你多照看一点。”
南黎回道,“晏姑娘,你放心成瑜我会照看好,鹊桥仙也是,你放心做你自己的事。”
晏青竹:“谢谢。”
晏青竹看向南黎,回了感激的眼神,便径直离开。
夜晚很快来临,晏青竹和魏伯宁也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