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晏相性命堪忧,她需得留守京城,以不变应万变。
晏青竹便道,“你们即刻去西县,查明真相,我留守京城。”
虽是万全之计,可燕鸿声仍是不放心,便道,“魏伯宁与你一同留下,我和王殊去西县。”
晏青竹知他是不放心自己,但是西县的调查才是最紧要的,便推辞道,“无需担心我,你们一起去,才能事半功倍。”
燕鸿声不理会她的话,交待好了魏伯宁,便欲上路。
晏青竹一脸无奈,只能勉强应下。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魏伯宁还是头次说了句人话,“别担心,王殊很厉害。”
晏青竹瞥他一眼,想着调动一下紧张的气氛, “怎么,担心王殊了?” ,没想到把气氛搞得更紧张了。
而魏伯宁也是破天荒的说了次真心话,“担心。”
晏青竹看着他的神色,不由自主的也被他带了过去,也看着远处说道,“我也担心燕鸿声。”
说完,两人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面面相觑,脸庞微红,转头回了各自的屋里。
晏青竹坐在屋内,手中把玩着茶杯,心里又想起程霜,他们虽已认定是朱闻朝与裴申有牵扯,可是,仍不能排除朱闻楚未参与其中。
可程霜现下还怀有身孕,是否要将此事告知,朱府这浑水,程霜要如何踏出。
无他法,晏青竹暗自回了鹊桥仙,让谢成瑜送了封信,并嘱咐她一定要亲自交到程霜手上才行。
看着谢成瑜出门后,她便坐在鹊桥仙的后院等待,许久,不见谢成瑜归来。
起初,她只当是谢成瑜没有见到程霜,又或是送了信之后贪玩,才迟迟未归来。
一直到了晚上,都不见人影,晏青竹才觉不对,连忙回了魏府,将此事告知魏伯宁。
魏伯宁听过,便面色凝重,问道,“谢?谢成瑜,他不会是和谢桥有什么牵扯吧?”
怀着最坏打算的魏伯宁问了出声,所得的结果,令他感觉更加不好。
“既是西县的孩子,兴许他们认出了谢成瑜。”
晏青竹心下一沉。魏伯宁看出她的自责,安慰道,“先别着急,我去朱府看看。”
正当魏伯宁要出去,鹊桥仙便传来了消息,说是,谢成瑜回来了。
两人赶到鹊桥仙,便看见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破了皮,双眼含着热泪的谢成瑜,晏青竹看见她还好好端端的,会哭,会闹,才松了口气。
可谢成瑜,见到她,第一句话便是,“我姐姐和桥哥哥死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
谢成瑜拉着她的袖口,不停的问着。
晏青竹难掩心中悲痛,低头说不出话来。
谢成瑜已然从晏青竹的沉默中读懂了其中意思,双手泄了力,跌坐在地板上。
片刻,她便站了起来,眼里寻着趁手的物件,便要向外面杀去。
魏伯宁见状,一个手刀过去,谢成瑜晕倒在地。
他扛起谢成瑜,走向后院,扔在了晏青竹房里。
晏青竹跟在后面,看着安静了的谢成瑜,不禁想着,“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晏青竹将魏伯宁屏退在外,细细检查,没有发现什么严重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
晏青竹给她盖好被子,关上屋门,在屋外,与魏伯宁说着,“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她在朱府出了什么事?”
魏伯宁也是脸色难看,燕鸿声他们刚走,京城就出了事,想必西县的情况也只会更加糟糕。
晏青竹好不容易安置好谢成瑜,却又想起一事,她让谢成瑜去送信,若是信安全送到了,怎么还会是这样,难不成程霜出了什么问题。
晏青竹不敢再想,转身就要去朱府一趟。
魏伯宁及时拦住她,“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
晏青竹便回了房间,看着谢成瑜,心里仍是忍不住的焦急。
不过,这次,半个时辰过去,魏伯宁便回来了,“朱府,守卫却是又增加了,但是没看出又什么变化,程霜应当没事。”
“至于谢成瑜,醒来问问便知。”
晏青竹点了点头,便在一旁等着。
两人在屋里等到第二日,谢成瑜才醒了过来。
谢成瑜睁开眼睛,看见晏青竹和魏伯宁,没了昨日的冲动,可晏青竹看出她的双眼不再满是星光。
而是如一滩死水般静默。
许久,谢成瑜才说道,“昨日,我送完信后,便有人给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姐姐和姐夫是裴申所害,让我报仇雪恨。”
晏青竹闻言,便说,“成瑜,你姐姐和姐夫,我一定会还他们清白,请你相信我,不要冲动好吗?”
谢成瑜没再说话,只是一味的望着天花板,往日与姐姐相处的情景一幕幕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她的眼角又起了泪水。
谢成瑜紧紧闭上双眼,她希望这一觉醒来,所有的都是梦就好了。
魏伯宁拍拍晏青竹的肩膀,两人走出了房门,“给她一点时间吧,还是个孩子,她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