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竹有礼有节的回复,“殿下哪里的话,是我应该做的。”
燕鸿声迟迟没有离开,站在那里,等着晏青竹问他些什么,可是晏青竹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
直到魏伯宁轻声提醒,他们才离了鹊桥仙。
燕鸿声走后,晏青竹独自去了南黎的房间。
进去之后,不等南黎回答,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南姑娘,我知你不是男子,也一直并未戳破,但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告。”
担心南黎多想,她又补充道,“我知你不是坏人,但只有你如实相告,我才可以保护你。”
话毕,只见南黎顿了又顿,思虑许久,才终于道,“晏姑娘,是我对不住你,我确实并非男子,也并非南燕人。”
“我并非不想告诉你真相,只是担心会牵连你。”
晏青竹笑道,“南姑娘都住在了我府上,只怕无需姑娘担心,我已经被牵连了。”
南黎更是满脸愧意,“晏姑娘,事已至此,我便告诉你,其实我就是北离派来合亲的公主。”
说完南黎便愧疚的低下头
“刚才之人,也并非刺客,是我兄长,只是想看看我是否安好罢了。”
南黎看向身后的柜子,说道,“哥哥,出来吧。”
只见柜门一开,果真是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将面罩一摘,他那一双看似白狐的眼睛,很是勾人,却也像是藏着数不清的阴谋。
晏青竹直觉,这人并非善类。
时景走出柜子,坐在了南黎旁边,顺手端起一杯茶道,“多谢店主收留小妹,来日定当报答店主之恩。”
晏青竹还没开口,便听那人又说道,“当然,还有店主今日这救命之恩。”
晏青竹能看出此人武功不凡,就算当时她不出面阻止,他也定能化险为夷。
晏青竹只是应道,“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只是我这庙小,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再来了。”
南黎明白晏青竹的意思,说道,“晏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晏青竹点了点头,便说道,“那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先告辞了。”
晏青竹便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出去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她不过是想在这古代混口饭吃,怎么一天天的竟招惹这些神魔。
顿时感觉很是心累。
回了屋里,海棠在她屋里候着,见她回来,便问起南黎的事,晏青竹担心到时候事情败漏,波及海棠,便说道,“没什么事,南黎只是怕发现她男扮女装逃婚之事。”
安抚了海棠,她便关了灯,准备睡觉,此时,屋外却射来一直冷箭,正好射中她门前的柱子。
晏青竹听到了声响,便与海棠一同出门查看,便看到了那箭上所带着的纸条。
海棠将那箭上的纸条,取了下来,递给晏青竹。
只见那纸条上写道,“可否城楼一见。”
晏青竹认得这字迹,是燕鸿声写的,想必是想问今日之事的缘由,他好意思问自己,自己那么多秘密瞒着不说。
她凭什么事事都要告诉他。
晏青竹撕了那纸,关起房门,叫道,“海棠,熄灯,睡觉。”
说完,不等海棠反应,便将被子盖过了头顶,不再说话。
海棠见她这样,便也熄了灯,退出去。
城楼上,魏伯宁陪着燕鸿声一起在城楼上等着,魏伯宁看他那样子,实在忍不住说道,“殿下,不是我说你,你这就叫自找苦吃。”
“那么多机会不告诉人家身份,现在这个时候倒是说了,要我是晏姑娘,定是也不会原谅你的。”
燕鸿声无视他的风凉话,反击道,“你就别教我了,失败的经验我不需要。”
这话可把魏伯宁堵得哑口无言,也是,他要是成功案例,也不至于在这美好的夜晚,陪着太子殿下等人了。
魏伯宁也不再说话,与他一起等着。
一整夜,都没有人来,魏伯宁干脆靠着城墙,开始假寐。燕鸿声不死心,他也不好劝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等了。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晏青竹才睁开了眼睛,昨夜刚开始本是难以入睡的,可是没过多久,竟睡着了。
晏青竹感觉一身轻松,又多了许多力气,正准备向前院走去,又偏偏想起了昨夜的信。
她愣了片刻,又可笑的想,堂堂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在城楼上等一夜。
她摇了摇头,去了前厅,便听见街边趁着歇脚的空,那闲聊的人说道,“听昨夜打更的人说,半夜三更,那城楼上,还站着一人,不会是那索命的厉鬼吧。”
另一人说道,“少胡说八道了,定是那守城的将士,这都能谣传。”
两人笑谈之间,走远了。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那二人走了很远,晏青竹还在想着刚刚两人所言。
她努力使自己不去乱想,但最终感性打败了理性,自顾自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就去看一眼好了。”
晏青竹牵了马,朝城楼的方向奔去。
不到辰时,街上的行人不多,晏青竹骑着马,远远望去,并不见城楼上有任何身影,晏青竹不禁自嘲,自己真是可笑,竟然会信了路边人的闲话。
心里不禁骂道,晏青竹,你真是糊涂啊,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便调转马头,欲向鹊桥仙的方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