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海棠,摸着她的脸,说道,“小姐,你不会染了风寒吧,脸怎么这么红。”
晏青竹不想再与她细说,“海棠,你快去前面照看着,我洗漱一下就马上过来。”说着,还推着她往外走,顺带关上了门。
晏青竹想到自己昨晚的事,尴尬就涌上了心头,干脆装作不记得好了。以这样的想法武装了自己后,她才出了后院。
不过,没给晏青竹太多时间思考昨晚的事,前院就来了人。
来人是程霜,与她好久没见,程霜与之前大不相同了,之前的程霜说话总是小心翼翼,与人相处,说话也常低着头。
可是,这次再见,程霜笑得很开心,与她打着招呼,“晏姑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晏青竹看出来她的改变,为她高兴,请她进屋坐了下来,“我好着呢,程霜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晏青竹说完,程霜还害羞了起来,双颊染上轻微的红晕,晏青竹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但还是认真的听程霜说,“晏姑娘,我要成亲了,是兄长为我安排的,他是京城朱家,是有名的粮商,家底殷实,我嫁过去,定能过上好日子。”
她的一字一句都和她有关,又好像与她无关,晏青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你呢,你喜欢他吗,他人好吗,对你好吗?”
“他人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而最后那个个问题,程霜不知如何回答,她喜不喜欢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嫁给朱家,哥哥能少些压力,自己也能帮衬哥哥,说不定父亲的案子也能够重启调查。
末了,她看向晏青竹说道,“我喜不喜欢没那么重要。”
晏青竹没再回答,岔开话题,问她要不要鹊桥仙来帮她操办她的婚事,程霜回道,“当然,我此次也主要是为了此事而来。”
晏青竹和她一同选好昏礼所需的东西,外面的天色都转了黑,晏青叫来马车送她回去,出门便见一个男子等在门口。
晏青竹和程霜一同出了门,那男子看到程霜,便主动为她系上披风,怕她着凉。
程霜出声介绍道,“晏姑娘,这便是朱闻楚,我的。。。”程霜不知如何去说,好在朱闻楚接了上来,“晏姑娘好,程霜多亏你照顾了,我们的婚事还劳你多费心了。”
朱闻楚给人的印象,不卑不亢,也不过于张扬,晏青竹对他印象倒是蛮好,看他这样,晏青竹也放了心,“不必客气,程霜是我好友,我自当竭尽全力。”
他们二人与晏青竹告别后,便离开了。
晏青竹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壁人,可她心里总有些堵得慌,合适的一定是好的吗,她有些担心程霜,可她不是救世主,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
远处的燕鸿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自昨日的事情后,燕鸿声有些害怕见到晏青竹,一见到她就会想起昨日的事,可他担心只是自己想多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晏青竹昨日应当是喝醉了,才会如此行事,定是把他至交好友了才会这样做,燕鸿声一面在脑子里重复昨天的事,一面在一旁徘徊,看着晏青竹似乎很忙的样子,他也没去打扰。
只是在外面庸人自扰了会儿,便也回了东宫。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晏青竹,早将昨日的事抛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程霜的事。
这场昏礼,看似对程霜很好,可是,真的是程霜想要的吗。
又是一日晴空万里,晏青竹躺在屋里的躺椅上,用扇子盖住脸,发起了癔症。她还是头一次对鹊桥仙的订单如此不上心。
她想再等等,万一程霜回心转意。
一旁的海棠都看不过眼了,还是头次看见自家小姐,这么散漫对待一场昏礼,便走过来拿走她的扇子,“小姐,怎么了你,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耽误人家的昏礼吧?”
晏青竹满脑子问号,“我什么私人感情?”
“你和宏公子啊”
晏青竹一把抢过扇子,朝着海棠的屁股拍过去,“海棠,你现在连你家小姐都蛐蛐。”海棠在一旁笑着闪躲。
晏青竹在后面追着她,就这样一不留神,她猛地撞上了海棠身后的来人,她退后一步,正要道歉,便听那人说道,“竹月姑娘,不用给我这么大的礼吧。”说着,还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晏青竹抬头一看,竟是宏升,脑袋里又冒出那日的画面,燕鸿声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咳了两声,说道,“竹月姑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两人尴尬的站在门口,像两个门神一般,晏青竹率先打破这份尴尬,请他来屋里坐,一边还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海棠,海棠捂着嘴,在旁边
偷笑着。
坐下后,燕鸿声没话找话道,“定安公主不日便要启程回边境了,她托我来问你,要不要去送她。”
“当然”晏青竹很快的回答道。
“那好,到那日,我接你一同去送她。”
晏青竹点了点头,见她不在说话,燕鸿声便起身,“话既已带到,我就不叨扰了。”便欲转身离开。
晏青竹鬼使神差的在他身后说道,“如果你胸口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负责的!”说完晏青竹便后悔了,什么叫负责,怎么奇奇怪怪的。
燕鸿声明了她的意思,浅笑着回答,“如果真有那时,定然不会忘了竹月姑娘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