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嘛?我如今已经不是大少的丫鬟了,没有义务再去伺候他。”烈舞甩开田云的手,拉拉扯扯的像啥样子嘛。
田云哭哭啼啼的开口:“姑奶奶哟,你要不去大少爷那儿一趟,只怕田云我这辈子都别想存钱讨媳妇了。你就行行好,去一趟吧。今儿大少心情好,不会整你的。”
有啥样主子就有啥样奴才,跟着主子常欺负人的人,今儿终于得到报应了:“不去,你娶不到媳妇跟我什么关系。”烈舞扬着头绕过田云快步走。
谁知田云跑到她前面“噗通”的一下跪在她面前,生生将她吓了一跳:“姑奶奶,您就行行好吧,娶不到媳妇是很悲惨的事儿……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烈舞受不了了!这主子跪人,下人也爱凑热闹跪人,她不想被人跪,不想折寿!偏生一个个没事都来跪她。
“好了好了,去一趟吧。你赶紧给我起来。”
田云抹了把脸,开心的直道谢:“小舞啊,还是你心肠好,跟我来……今儿大少……”
烈舞听着田云嘀嘀咕咕的说话,她是一句没听进去。只想着一会怎么应对大少,不知道敌人要干嘛是最危险的事儿。
被带到花晨月的园子,烈舞心下有些紧张。
凉亭中,端坐着一个人,一手端着茶,一手捏着杯盖,撩动着杯中的茶叶,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抬眼看见远远走来的烈舞,眼眸暗了暗,随即一抹忧伤浮现。
风吹过,撩起了他洁白的衣摆,发出瑟瑟的声音。
鸟语虫鸣,早已被忽略,而他耳中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烈舞刚踏上凉亭台阶,田云便没再跟来,她回头看了眼弓着身子离开的田云,蹙了蹙眉还是上了凉亭。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看着放下茶杯的他道:“不知你找我何事。”
花晨月看着她,那冰冷的口吻让他心痛,但一切都从那天开始,不可挽救。
“这是你的,还给你。”说着,他将从衣袖中取出来的东西放在石桌上。
她低头一看,是那块在妓院见过一面的妃红色绣着木槿花的帕子,貌似帕子中还包裹着什么东西,鼓鼓的。
风一吹,帕子被吹开一角,裹着的东西露出来了一角,烈舞眯了眯眼,伸手拿过桌上的东西,翻开看,果然和二少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说过帕子是我的,我知道。只是这块玉……”二少手中一块,大少手中一块,这是什么状况?
花晨月别开了眼,看向亭外,路边的垂柳随风摆动,静静的,他开口:“在京时,你送我的。如今你我无了瓜葛,再留着无用。”
“哦。”烈舞紧紧捏着那块玉,弱弱的回应。
他用余光瞟了她一下,很快继续看着那方的垂柳,“何时走,住在何处?”
“等二少入京,我便走。还和戒色住荒宅。”不管戒色去了哪儿,她都等他回来。他们还有三月之约呢,他不能赖掉。
花晨月转眸,正视着她:“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毕竟……”没等他说完,烈舞就抢了话:“好的,以后若真的遇到困难,二少不在,我一定找你。现下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她的笑靥,他失笑,点头:“去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心无以复加的痛。
他已经尝尽她的无情和决然,更可恨的是,他会继续沉浸在她所带来的痛苦之中。
他不禁自嘲,他竟爱她入骨。
自从她从大少那儿拿回了所谓“她的”玉后,对这块所谓“她”的玉感到好奇,更多的是怀疑。
大少和二少都有一块,而这玉原来的主子却是她。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纠结情节,她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暂且不要告诉花司月她已经轻易的得到了这块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戒色依然没有消息。终究是到了花司月启程入京的日子,烈舞担心戒色也无用,只能用着花司月留给她的人帮她找戒色……
花司月启程,花府中老老少少都来送行,送他至城门口的却只有两人,花晨月和烈舞。
花晨月多次交待要花司月好生对待这次考试,为花家争脸面。而烈舞只是嘱咐一些饮食问题,多的也没说。
反倒是花司月各种嘱咐她,让她好生照顾自己,若有事儿了就找大少。
在踏上路程的最后一刻,避开了花晨月,他再一次提醒她,玉佩的事儿。烈舞点头,将玉佩在手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却出乎烈舞意料的要她好生保管她自己的东西,莫再丢了。她也点头,答应着。
送走了花司月,烈舞拉了拉肩膀上的包袱和花晨月道别。
花晨月说要送,被烈舞拒绝,然他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直到她回到荒宅,在远处停留了很久,才离去。
但他未曾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凤城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