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烈舞点头,双手都去扶着戒色的胳膊:“哎呀,走路还是有些疼呢。真希望你的药一下就能让伤口好了。”说完,将整个人的重心都往戒色身上压去。
戒色知她走路不稳,所以挺着力,随她压。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话很多遍:她是佛祖派来磨练他的,一定是如此。念完之后,又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承受着她的重量。
“戒色,如果有一个女子告诉你,她喜欢你,你做什么反应?”戒色扶着她在院中凉亭中坐下,他还未端坐好,她的问题就来了,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的他,立刻就被这问题懵住了。
烈舞静观戒色表情变化,果然看到他瞳孔放大了些,面容又僵了一僵,她继续道:“回答我啊,这是佛祖让我问你的,这可是在考验你哟。”
如果,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毫无回报的关心着你,担忧你的生命安全,在你迷茫的时候能够站出来指引你,让你走向正确的方向,你会不感动?不会对其有其他的想法?她,是人,会有感觉。
当然,他是和尚,她十分清楚,如果她真的自私不顾戒色身份,而一开始就对其下手,那么她才没人情味。但如今得知他能还俗,她还等什么?只是,她不清楚,他为何能够自由还俗?二少说他身世的缘故,他的父母都在劝他还俗,可是他坚持继续做和尚……
还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不孝。他做和尚了,断了他们家的后,就孝顺了?
为了他家中的二老,为了她所中意的和尚,她要让他还俗,要让他回头是岸!
戒色盯了烈舞片刻,抽搐着嘴角,想了下回答:“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只不过觉得很荒唐,觉得那个女子可惜了。”
“何解?”烈舞凝眸细听
戒色正襟危坐,目光瞟向亭外天空,手中的念珠一个一个的被转动着,“那位女子定是疯子。”
“呃……”她囧囧有神,他说她是疯子,然她却只能尴尬的笑笑道:“也是哦,怎么会有人喜欢光头和尚的嘛,不是疯子也是傻子啊。”
戒色回眸瞅了她一眼,道:“小舞,有些事儿是强求不得的,故莫多求。上天给予每个人的,时候到了,自然会有。姻缘一项亦是如此,你的缘,近在身边,莫要坐视不见。”若非大少提及,他不会知道他们竟还有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注定是大少此生之劫。
听来听去,烈舞算是明白他所说为何。近在身边的人,在她眼里是他,而不是大少。
“哎呀,咱们出来是透气的,别说这些太深的道理好不?”烈舞扯开话题,管他什么缘不缘,她认定的谁人也改变不了。曾经,院长说过,想要的,就要努力去争取,如还未努力就放弃,那注定失败。
所以,她会坚持自己所想。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
戒色微微颔首,目光再一次投向别处。
天甚是高洁,空气清新自然;风,随和的吹拂着,她两鬓间的发轻轻吹起,有些凌乱,伸手捋了捋,眼却不经意的瞟过他。
只是个侧面,却让她再难别过眼。
除去光溜溜的脑袋不看,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九分冷峻,一分淡然。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冷漠的色泽;浓眉高鼻,薄唇轻抿,无一不在透露着深沉、稳重和神秘。虽然,他是和尚,但亦如大少二少一般,吸引着所有妙龄女子。
“回去吧。”再受不住她那吃人的目光,戒色别过脸看也不看她起身说。
烈舞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嗯,又得麻烦你扶我回去了。”
“无妨。”送她回去,他算是解脱了。
这回,烈舞规规矩矩的只是扶着他的手臂,没像刚才来的时候那样将自己的重心都压在他身上。
二人刚到房门口,却见依然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
“晨月兄,你来了。”戒色见花晨月站在门口,他放开烈舞,然她的手却还抓着他。
花晨月如风一般转过身,看到烈舞的小手在戒色的手臂上,顿时冷了脸。
“大少……”烈舞鼓鼓腮帮子开口。
花晨月冷冷勾起唇角:“戒色兄,厢房已经为你备好,这就令下人带你去。”接着他手一挥,下人便过来对戒色伸出请的姿势。
戒色对烈舞笑笑:“好生谈谈。”之后随着下人离去。
他一走,烈舞便失了重心,没站稳差点摔倒的是时候,花晨月的手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