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说要沈家为三皇子保驾,可那是他死后的事,现在他还活的好好的,沈家就彻底倒向三皇子,岂不是打皇上的脸,找死,再者三皇子也不是傻的,还未当上太子,就与掌兵将领交往,除了遭皇帝猜忌,还能有什么好处,至于等三皇子登基,到时人家还记得你是哪一个?
其中关节想必沈清梧心知肚明,张岫便只宽慰道“陛下乃雄才大略之君主,必会有所安排,你也无需过于忧心。若陛下之意只在要沈家挡下太后一族与众老臣对新帝的攻伐,未免过于狭隘,这不是帝王会有的谋算,我们只是凡夫俗子,如何窥探的了帝王之心。”
沈清梧不是偏执之人,虽知这只是张岫的宽慰之语,却顺着张岫的话将此事揭了过去“学那些老头子谈朝政,当真没劲的紧。”
张岫便有意找些轻松的话题“你可知被容萱挟持的那女孩是谁?”
沈清梧想了想道“我见徐肃对她十分在意,又听容萱称呼她为萧姑娘,论年纪,难不成她就是长侯的次女萧卫儿。”
张岫也是早上刚知道那个娇憨、秀美的小姑娘就是长侯次女,萧家二小姐,他本以为,一个乡下姑娘,就算模样不差,总会有些粗鄙,但萧卫儿却是清美可人,没有半点土气,如此看来,他娶萧卫儿也算不得吃亏。
“正是,听说皇后偏宠二小姐,连长侯嫡长子萧浔也要靠后。”
沈清梧想起那女孩的模样,举止,笑道“倒是个有趣的姑娘。”却只能叹无缘了。
张岫见沈清梧如此做派,就知他并没有动娶萧卫儿的心思,不由放了心,自己出言试探,也是为了兄弟情谊,虽说萧沈两家联姻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是沈清梧有意,自己绝不会相争,毕竟他也不是非萧卫儿不可。
张岫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再者过多谈论一未嫁女子未免不美,也失了庄重,便命人取了藏了几年的梨花春来“人都说冬日里赏梅煮酒是一大乐事,我们何不乐上一回。”
沈清梧起身开了窗户,就有清香飘来,甚至冲淡了屋里所燃沉香,远处点点红缀着白霜,既显秀丽,又觉淡雅,不由也起了几分兴致。
不多时,就有小厮奉上酒壶,另有鎏金铜四足空腹式小炉、彩绘双凤纹耳杯,翡翠青玉杯。
张岫将酒缓缓倒入耳杯之中,已是酒香扑鼻。温火煮之,香味越发浓郁,正要享用,就听有人报
“萧浔萧公子求见。”
两人不由失笑,竟是来的这般巧,张岫忙命人将其请进来,萧浔今日穿了石青色团花锦缎冬衣,外披白绒斗篷,越发显得面目清朗,并没叫面前二人比下去。
三人彼此见了礼,萧浔还未及说明来意,已被邀着坐了,张岫忙命人又添一酒杯,梨花酒入青玉杯,轻呡一口,恬淡的梨花香和着酒的醇香,在齿间萦绕,果然妙不可言。
萧浔喝了数杯,只觉甜香暖胃,回味无穷,越发不能停口。
喝到后来,三人皆有些醉了,萧浔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回府,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复又回返,张岫与沈清梧皆有些哭笑不得,客气了一番,还是收了萧浔的谢礼,又各自备了回礼,张岫还特意命人取了两坛陈年梨花春,让萧浔带回去,竟是比萧浔送出去的丰厚许多,萧浔越发以为此二人与那些个京城纨绔大为不同,无论哪个做自己妹夫都很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