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地步,眼看就要没命了,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有命活,还有什么考虑的,病患纷纷表示同意,但是又不敢做第一个。
虽然许仙已经服过药,但是他到底不是普通人,真正第一个服药的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沉默了许久,有一位阿婆表示自己愿意先服药:“老婆子我无儿无女的,死了也不可惜,我来!”
许仙心里难受,但是也不得不把药给阿婆喂了下去。
一开始还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没过多久,阿婆的脸上便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随后开始哀嚎起来,但是她还记得要告诉大夫自己的感受,抓着许仙的手断断续续地描述,直到没有了气息。
许仙顾不得伤感,强忍着眼泪根据阿婆的描述换药,调换了几味烈性的药之后,新药又重新熬制好了。
原以为见过阿婆的惨状之后,没有人敢再试药,没想到有好几个鼓起了勇气,一问才知,他们都是平日里与阿婆相熟的人,连一向胆小怕痛的阿婆都能豁得出去,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能活下来最好,活不下来也能为其他乡亲铺路,值了。
许仙眼含着泪把药喂给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他不想再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但是又不得不观察服药者的情形,以便继续改药方。
服药的人已经没有力气翻滚,只能痛苦的哀嚎,甚至求许仙赶紧杀了他,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他痛了整整一个下午,人还有气,这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现下时间还不长,靠诊脉实际上看不出有没有效用,白素贞悄悄用法力检查了那人的身体,已经明显有了要好转的迹象,他痛苦是因为药性在他体内是疫毒做斗争,赢了就能活下去,输了就没命。
许仙有些为难,这样等于在赌,药性太烈的话病人容易熬不过去,但是药性太温和又斗不过病毒,当真是很难。
他斟酌了许久,又减少了两味药的分量,这已经是最低了,如果再减,与其他的药便无法再达到平衡。
毕竟是眼见着可以起作用的药方,他舍不得推翻再重新来。
为了自己感受病症方便,许仙刻意把自己暴露在重症病人面前,尽量让自己保持感染的程度,甚至让白素贞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法力,以免身体本能的自保性会影响他的敏感度。
白素贞心疼不已,又没有办法,她们是妖,体质与凡人不同,只能看着许仙独自遭罪,许仙没有了法力护体,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
有病患忍不住问:“许大夫连自己都治不好,还能治好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