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讥笑传来,腥风掠过她耳畔,"不如跟着本王回去万骨窟,本王还能拿你这身皮囊养蛊..."
"闭嘴!"海云澜剑指而上。
妖王化作血雾遁形,他悬于半空中发出锯骨般的笑:"竟是个上神,可惜了,元神不全,那跟废物有何区别。"
血雾忽然凝成万千鬼爪探向苏青梨:"此女早已烙了北冥侍印,你碰她...便是渎神!"
寒光乍破,海云澜徒手撕开鬼爪。
他眉间神印骤亮:"纵使本君神格尽毁,斩你这腌臜物亦如屠狗!"
海云澜裹挟着摧山裂海之势砍来,偏那妖王专挑诛心处下手:"当年本尊剥她衣裳种契时,这妮子哭得可比现在动听..."
话音未落,海云澜剑尖已贯穿其咽喉,瞬间妖身竟化作血蛭四散开来。
恍惚间海云澜衣袍染血,血蛭碎片割得他腰间血肉模糊。
妖王讥诮声起:"上神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护个二手货,莫不是和她...”
海云澜剑诀起时,七柄光剑悬成法阵散乱而上,妖王惨叫未出便被剑芒绞成血雨。
海云澜踉跄跪地的刹那,腰间传出碎裂声,喉间涌出的血染红了衣领。
苏青梨扑过去,慌乱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海云澜勉强抬手推开她的指掌,"本君既与你同行,便容不得这些秽物折辱你半分。"
刀光血影中,阿辰渐感吃力,他退到云层边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七只骨妖结成浑天阵,妖火凝成的锁链缠上他的右腿,疣猪妖趁机在云涡众钻出,九环刀劈开阿辰的护体罡气,在他左臂剜出森森白骨。
阿辰收剑闷哼一声,青竹剑从手中脱落坠入云海。
"阿辰!"海云澜回身掷出玉扇,起身截断浑天阵。
苏青梨瞳孔震颤着钉在原地,众妖见她落单,狂奔而上,兽潮朝她裂地而来的刹那,她身上突然有无数虚影破体而出,竟是九道裹挟着磷火的猫尾。
猫妖虚影正化作流火屏障,残影与众妖裹着黑焰的重锤当空相撞,地面在双重妖力对冲下裂出龟纹,却挡不住妖王魂魄重聚后劈来的骨刃。
万千骨刃即将刺穿苏青梨咽喉,海云澜与阿辰见势不妙,速退到边上,三人团在一起,苦苦僵持。
天际骤然绽开血色雷霆。
左陌然裹着电弧残影俯冲而下,最前排的夜叉妖被踹成漫天火雨,残肢撞断三棵百年古柏,牢牢嵌进山墙里。
“我早说这群妖不得不防,这群东西早就该用离火阵炼了!”他反手甩落腕甲上的妖血,眉眼拧着三分委屈七分傲气,活像只炸开尾羽却偏要啄人的雄鸡。
妖王碎片在厮杀中化成九首巨身。
魔尊踏着流火降临,剑尖轻挑便掀起九幽冥火构筑的饕餮巨口,妖王在业火中卷曲成团。
"竟是不死之身?"魔尊嗤笑,他左手结太阴印,右手凌空虚握,西天幕布被整个扯落,原是玄隐早在云层中布下须弥网,不过眨眼功夫,妖王便被玄隐收于囊中。
海云澜剑尖抵入岩缝,借反冲力绷直脊梁,颤巍站起:“魔尊倒是来得巧。”
魔尊掌心一握,收缩的冥火恰好映出海云澜发青的唇色:“神君一半元神在拼杀,一半在养猫,这碎玉补瓦的手艺,风雅是风雅,小心别玩丢了性命。"
海云澜尴尬抬头,睨着西天未散尽的芥子阵残光:"玄隐布的须弥网?魔界如今管教晚辈,倒是肯下血本。"
魔尊默不搭话,他弯下腰扶起阿辰:“这么多年了,你的功夫怎不见长。”
阿辰低下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师伯的幽冥火...比以前更骇人了。”
"抬起头,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阿辰抬头,恰恰对上魔尊深邃的眼眸,一阵心悸。
“你脸怎这么红,很痛吗?”
阿辰被问得不知所以,膝弯却突然被灵力托起,身体稳稳地落在魔尊怀中,朝魔宫方向去了。
左陌然默默转过身去,闭上了眼:“别看,小心生针眼。”
海云澜踉跄转身时,苏青梨的发丝正化作万千蛇影,贪婪吮吸着战场未散的怨气,他连忙上前挡住左陌然探究的视线。
翻涌的黑雾在他们足下凝结成鬼面图腾,三丈内所有妖魔残灵塌陷成漩涡,尽数注入苏青梨身体中。
"站稳。"他低喝声裹着灵力叫醒恍惚的苏青梨,右手却暴起青筋按住她后颈命门穴,稳住她的气息。
所有怨气在瞬间被抽成丝线,他拉起苏青梨的手腕,只留下一句话:“左将军,先行一步。”说罢便消失在夜空中。
左陌然用剑尖挑起块碎布,擦拭刃上血垢,他轻轻摇头:“"本将该淬点明目清心的药了,这年头扎眼的红鸾煞比魔尊的业火符咒还辣眼睛。"
玄影凑近,鹿皮靴踩得满地骷髅咔咔响:"啥意思?”
“我怕生针眼。”
“针眼是什么?”玄影挠头。
“等你能分辨出合欢宗的媚眼时,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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