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窍里养着柄诛心剑。"
“海云神君,你是三界最好的医师,曾经还救过战伤的父神,若你都说没办法,那谁还能就救的了天后?”药神惊慌上前。
“本君能医魂裂之伤...却剜不去她自囚的执念。"他指尖凝出雪山般的寒光:
"醒来!"
天后艰难眨了几下眼,唇边颤抖,许久才吐出一句:“我的孩子...”便又昏睡过去。
"此法不过重聚三魂。"海云澜侧身避开天君,微微鞠躬,正欲离去。
天君快步上前:“神君,当真再无他法?”
“此病源头已然清晰,了去心病,即可病除。”言罢,便消失在宫墙之外。
众人茫然,药神微微叹气,怯怯说来:“老臣倒是想到一法,只是...”
“药神请讲!”
“既是心病,失了明珠,何不寻枚明月珰?”
"仙君是说...认养仙童,封作公主..."天君猛然转身,众人面面相觑,殿内沉默...
天后再次清醒,已是十日之后,天宫又恢复一片繁华。
瑶台仙宴上,御衡仙君正将女童的手递向凤座。
“仙君费心了。”天君掌心拍在御衡仙君的肩甲。
天后手牵着一小女孩,四五百岁的模样,还不懂得世事,只知道,爹爹让她跟天后走,当天上的公主,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有。
只是,爹爹还说了,以后不能再唤他爹爹,要叫他:御衡仙君。
"爹爹说这里的糕点比北斗宫的甜?"她晃着嵌满花草的绣鞋,浑然不知仙君心中怅然若失。
"嗯。"御衡仙君单膝点地替她扶正凤冠:"这里的糖糕...能甜到让人忘了来时的路。"
“参见天后。”十二名仙娥鱼贯而入:“禀天后,这是新选的三十六仙侍,按北斗九曜二十八宿排布,已分在未央宫。”
“好,带影瑶公主下去换一袭衣衫吧”
“是!”
影瑶仰头望着仙娥们飘飞的披帛,跟着来到寝殿,四周璀璨玲珑,一时让人迷了眼。
她卸下常服,换上长袍,尚还年小的她,并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偏离轨道。
......
北冥的夜明珠在冰珊瑚间折出重影,海云澜正倚在榻上翻阅医典,忽闻宫门外窸窣作响。
荧光水母齐刷刷缩进珊瑚丛,胆小的砗磲精甚至惊得合拢了贝壳。
他走到宫门口:“何事?”
满庭小仙如凝冰雕,唯见冰墙映着他们偷瞄的视线,一小顿喧闹,无人答话。
一点莹光忽从裂隙飘来,颤颤巍巍落在他肩头。
"原是你在作怪。"海云澜指尖凝住将要消散的微光,他将微光引入鲛泪纱,那抹赤红却忽而化作少女虚影,朦胧面容似隔着重纱,连神目都难窥真容。
“上古的神器果然不凡,不过数日,便收齐了你仅剩的元神,虽不多,但也足够支撑你小半年了。”海云澜自言,他寻来一缕轻纱,将微光包裹其中。
“如在半年内,依旧找不到余下的元神,你可就要灰飞烟灭了...”
他想出了神,微光顶起轻纱,起起落落,最后伏在海云澜衣袖上。海云澜也觉着有趣,将其藏于袖内,殿门恰在此时轰然打开:
"神君这待客之道..."阿辰摘了沾雪的大氅:"比这北冥深渊还冷三分。"
海云澜袖中微光突然发烫,他假装拂袖震落梁上偷看的灯影妖,将其往里藏紧些:
"太子擅闯的本事倒是愈发精进。"
"南天门到北冥宫三千丈,我踏碎了七朵祥云,才到这深海来。"域辰自顾自坐下:
“有茶点吗,我喜欢吃甜的。”说罢斟了盏冰露,袖口天宫请柬忽然抖落,他弯腰捡起:
"母后新得了西昆仑的雪芝蜜,说是要谢神君救命之..."
"不赴宴。"神君截断话头,腕间微光却突然窜出,在请柬上灼出花纹。
域辰挑眉轻笑:"天池引了无妄崖灵脉,听说能温养残魂。"他起身,"比如说...某些总爱乱跑的花蝴蝶?"
海云澜轻笑:“这么说来,倒是几分有趣......何时?”
“本月初五,静候神君尊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