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莫要慌张。”傅淮书捏捏他的手腕,目光柔和看向她,半点不像手上的样子。
慕景瑶像是听不到向古易的声音,目光紧紧落在傅淮书身上,看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傅淮书,你心中真的从未有过我么?哪怕一点点。”
傅淮书回头看向她,难得带着笑看着她,“我心中从来就只有个一人……”
慕景瑶立时醒悟过来,他的笑从来不会给她,哪怕她拼尽全力将那人赶走,她也得不到丁点爱,“当时我真该将她杀了。”
“让你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你不爱我,你只是不甘心。”
已经明白不可能,她还是不愿给他们半点祝福。
她不甘心输给一个甚么都不如自己的人。
“侯爷!”于斯踏进屋内就看到傅淮书背上插着匕首,笑着看向慕景瑶。
他一定是操劳过度,看到了幻象。
“于斯,请慕小姐出去。”
“我不走!”慕景瑶气焰嚣张看向于斯,不让他靠近半步。
“慕小姐请,属下不想对您动粗。”于斯做出请的姿势,皮笑肉不笑看着她。
“你个奴才凭什么威胁我?”
“慕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刚才太师府已被查抄,现在您全家都在监牢关着。”
“您只是个罪臣之女,连我这奴才都不如。”
“你!你胡说!”慕景瑶伸出手颤抖指着他,不愿相信他口中的话,“何人能……能扳倒……”她又看向傅淮书的背影,明白他们今日怎么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走了进来。
“你?是你!”
终于,疯癫的慕景瑶被于斯拉了出去,很快就听不到她叫喊的声音,叶萝衣拉着傅淮书坐下,“快坐下,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鲜血已经在白色衣裳上染出大片鲜红,看得人心惊胆战。傅淮书握住她的手,笑着看向她说道:“手怎么抖得如此厉害,别怕。”
叶萝衣也伸出颤抖的手按在自己手背,哽咽说道:“我也不想,但止不住。”
“没事了,这些事都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傅淮书笑着抬手却立马痛得倒吸口凉气,忍不住皱眉。
“等、等我去叫大夫。”
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叶萝衣心中越来越不安,却也不敢走进屋内。
“不进去看看。”于斯揣了把剑靠在廊柱上眺望这远方。
“不敢。”叶萝衣也跟着他看向远方,心中平静了些许。
“与死人打了那么久交道,还会怕这些。”
“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吸吸鼻子,哽咽着答道。
“遇上我之后,他好像隔三差五就在受伤。”
“确实。”于斯了然点点头,“也说明他命硬,没这么容易死。”
“今天肯定也死不了,别一副寡妇模样。”
于斯这句话直接把刚才的悲伤氛围送走,叶萝衣斜眼看向他,“侯爷知道你说话这么直接么?”
于斯瞥了她一眼就不再开口。
“对了,怎么忽然将太师府查抄了?”
“陛下心血来潮。”于斯一副不想同她多说模样,目光幽深看向远方。
“夫人,侯爷醒了要见你。”
叶萝衣欣喜走回屋中,留得于斯一人立于廊柱旁,轻轻叹口气摇摇头,“唉,你说值得不值得。”
“怎么?”她刚走到床榻旁就被人握住手腕,以后眨巴眼睛看向他问道。
“做了个梦。”傅淮书脸色惨白看着她笑,“梦到你走了。”
“没事,我在这。”她蹲在床榻旁看着他尚未恢复清醒的双眸,“困了就再睡会儿。”
“你会一直在么?”
“会。”
“你不是不喜欢这小小侯府,不如以后在城郊找处宅子……”
“好。”
看他终于支撑不住闭上双眼,叶萝衣才靠着床榻坐下,任由染上血腥味道的寒梅香萦绕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