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路边,水泥路,两边的植被挺茂盛的。
江水在山下响着,雨在树上奏着歌,江兰舟撑着伞,雨小了。
宋雪儿站在不远处,她貌似并不想过来,她隔着远距离问:“为什么出来了?”
江兰舟挺自觉地:“我吐了,雪儿。”
宋雪儿对于这个回答,沉默了嗯了一声。
江兰舟挺活跃地:“我吐在驾驶座了。”
宋雪儿不淡定了,但她也只得轻飘飘来一句:“没事,等会儿,你开车。”
“我头晕,开不了,要不请这位心理医生开吧!心理医生自我心理强大,自我建设因该建立的挺好的。”江兰舟记起来了,孙知是在三里安镇医院,给他看心理的医生。
这话,宋雪儿淡然笑之,这里只有一位心理医生,孙知没有搭理他,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被拐到这里,居然还能特别淡定。
三个人不停站位,相互耗着时间,谁也没开口。
宋雪儿提醒道:“还有一个小时。”
被提醒的孙知说:“没事,最后十分钟在起头。”
江兰舟左看看右看看,两位美女的夹击,两耳个人都穿着运动套装,带着鸭舌帽,商量好似的。
他都感觉过来是要给自己什么惊喜了。他既没有被捆绑,又没有被死死盯着,两位
美女都盯着下面的江水,那条江水应该是长江的一个分支,也拥有“滚滚长江水”的气势,江水对岸还是山,那座山雾蒙蒙的看不清。
当然,他并没有那么傻,谁家惊醒迷晕劈着脖子。
江兰舟悄咪咪地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孙知一个旋转,站立,她看着他,他手里的雨伞甩出了一圈雨帘,平稳均匀。
江兰舟:“....”
这是路上,顺着路跑,他一个大男人应该能跑掉吧!
答案错了,孙知抓住他的脖子,让他整个伏地不起,他的脸强压在路旁边的草地,雨水满面。两只手被后方的铁烤锁着,他的眼睛胡乱侧看着,直到他看到了宋雪儿的身影,她依旧没有任何动弹,他平静地躺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雨水突然大了,打湿了江兰舟的全身。
“不干什么,你就看着这条江就行。”
“江?”
“对啊!”孙知声音突然带了笑意,他看着江兰舟挣扎着,挨不住长久的沉默,心情愉悦,“最近在下雨,如果是不下雨的时候,会更好。说不定你还会想起来。”
“这里曾经有个人死了!”
孙知突然开心起来,打开了话匣子。
她阴阳怪气地讲:“那个人傻乎乎的,车明明可以控制了,但是他呀还是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江兰舟想要起来,他不想这样,趴在路边上看一条江。
这里是个下坡,雨水顺势,流进了他的衣服里,他冷的发抖。
“你以为他是因为车毁人亡死的吗?”孙知突然猛烈地抓着他的头发,他抬起头,雾散不开,他看不清江长什么样子了。
“车毁了,人还是活的。”孙知叹了一口气,凉飕飕的,跟风一样。她就像戏曲里提不了嗓子,唱不了抑扬顿挫戏曲的戏子,在最后一场戏折里落下了落幕的叹息。
“但人还是死了。”
孙知松开他,将手铐的钥匙,丢在不远处的地上。
又一辆车来了,车上的人打开车门,对着孙知说:“小姐。”
孙知坐进车里,她看了一眼宋雪儿,宋雪儿点着一根烟。
宋雪儿说等她抽完。
她抽完了,江兰舟还是没有拿钥匙,但是她要上车了,上的是孙知的车。
她打开窗户,对着头还埋在草丛里的江兰舟说:“车送你了,钥匙在车上,车内还有一套西装,那是卢文让我带给你的。雨大了,别感冒,明天卢文想带你去参加远济集团的大会,让你看看这些年的集团成就。”
宋雪儿丢下的烟头被雨浸湿了,她说好久没有抽这么爽快的烟了。
孙知说,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雾,还有,她朝地上的江兰舟说:“这么聪明的人了。再聪明一下就好了。何必在劳烦我们在动手。”
任溪留的日记:
2059年4月天气太热
我们这里很热。
他们说江城下起了大雨。
因为下水道堵住了,江城水便漫了起来。
你会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