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舟向五楼走去,推开白色的门,是一个温和谦逊的女子,带着蓝色医用级别的口罩。
女子鬓鬓角角残存着丝丝缕缕的白发,女人看到他很惊讶,笑了笑,对他说:“您好,请坐,你很像一个我的故人。”
“我的荣幸。”
“你叫,”女子看到他的单子上的名字,不可思议,还有瞬间的喘息,她微笑着抬起头,“你叫江兰舟?”
“怎么了?”
“很高兴你的到来。”
“啊?!”江兰舟心里非议这是什么话?
“对不起,说错了,你很像故人,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女人释放出得体的微笑,将尴尬一点点化解,“那么请您在旁边的白色的软榻上躺下,我将对你使用一种催眠术,请您放松。”
“好。”
“你是谁?”
“江兰舟。”
“你的爱人是谁?”
“任溪留。”
等到任溪留推开门,看了一会儿,孙知便将江兰舟扶起:“江先生,可能最近有些焦虑,要适当调节工作和生活。”
“刚刚那个医生呢?”江兰舟看到面前这个女人跟刚刚长的一点都不一样,问道。
“什么?只有一个医生?”孙知笑了笑,“可能刚刚情景中你有梦到过医生,江先生对医生之间有什么样关系呢?”
“啊,前几天可能不想去医院。”江兰舟笑了笑,眼睛却在乱瞅。
“晚上睡觉有意识,你晚上睡觉前晚上看手机吗?工作吗?填一下这份答卷。”
“好。”
“刚刚从催眠的情况是上来看,江先生心里还是存在焦虑......”
“哦,”江兰舟很快的填完了那份表格。
……
孙知交代了一些事情,江兰舟马不停蹄就走出了房间,左顾右盼:“留哥,刚刚是不是还有一个”
“嗯?”
“不管啦。”江兰舟推着他下楼梯,
“我晚上想吃烧烤。”
“好。”
“啊,是你们啊!”
一个女人打断他们的吵闹,兴奋的来到他们面前:“真地很高兴,在走之前,还能见到你们。”
“呀,倩姐姐。”是李晓倩,她穿着牛仔裤和牛仔外套,像是一个焕发着活力的大学生。
“小舟。”
“对于我的那件事,真的很感谢 ,任先生 。”刘晓倩看到任溪留在旁边,再次感谢上次他的出手,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工作,没有了刘家罗织构陷的勾当,而且手里还找到了证据证明刘明的出轨,现在就在看官司怎么打了?
任溪留微微点头:“不用谢,你上次已经打过电话致谢了。”
江兰舟上次回家后,任溪留跟他讲,刘家在深市那边,任溪留家那边有关系,可以让刘家的手不伸那么长,让官司公正一点,让一位母亲少点焦虑,让那些风言风语尽数退去。
“倩姐姐,你来医院,是生病了?”江兰舟想到在医院碰到她,便关心起来。
“哎呀,前大半年,一直在恐惧与焦虑度日如年,心理上出现了毛病,过来看看,好在现在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刘晓倩看着白色纸上的单子,叹了一口气,但转而却笑了笑,刘晓倩没有聚焦自己的心理疾病,谈着自己对现在生活的准备,“现在宝宝健康,我打算自己打这场与刘家的官司,保护自己的利益。我学的就是法学专业,自从结婚备孕到现在,也没有打过一场官司,但是我相信我可以的。每天看着我家宝贝笑盈盈的,我心底就是莫大的动力与勇气。”
“我也相信你可以的。”江兰舟看到刘晓倩不像第一次一样失魂落魄,现在像是枝头的喜鹊,期盼着幸运的鸣叫。
“你呢?为什么来医院?”
“脑袋有时候晕晕的,晚上睡不熟。”
“我有我前几天做的荞麦艾草枕头,你要不拿一个,很好用,对晚上睡眠有点作用,试试?”
“好啊。”
乡下的邻里乡亲,总是将别人需要的东西,毫不吝啬的赠过来赠过去,相互扶持,互帮互助。
........
坐进车里,江兰舟将医院的检查报告单拍进任溪流的胸怀,抓起他胸前衣帽带子,凶狠地说:“任溪留,你现在看清楚了没?我没病,哈哈哈。”
“对,健健康康的。”
“好了,你送我上班吧!”
“好。”
“哦对,记得把你头发染回去。”江兰舟突然想起来他的头发还没染,“不要有味的啊。”
“好。”
江兰舟看着他开车,旁边的树影与阳光肆意地在他的白发上留下纹路,清晰可见,刺眼分明。
瘦削的下巴有些胡茬,眼角有些鱼纹,双眼皮里包含着坚定的目光。
“晚上有本大少爷伺候你刮刮胡子吧!”
“好。”
“你能不能有点其他话。”
“好,”任溪留笑了笑,“到了。”
“再见,留哥。”
“晚上接你,想吃什么?”
本来要打开车门的江兰舟,侧回身子,回头笑道:“你做的我都爱吃啦,留哥,留哥是个好男人。”
生活就这样慢慢熬着。
一月份元旦没有雪,过了几天,久违的雪到了。任溪留看着雪,还是像以前一样,雪花稀稀洒洒地和着小雨洒下来,真正的属于雪的冬天依旧没有到来。
在屋檐下,一个蹲着,一个站着,看着黑漆漆夜色下,被走廊下的灯照亮的白色。
“留哥,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十二月份不飘雪,一月份只飘这点,老天爷也太不够意思了。”
“想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