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迟殿卿。”迟殿卿说道。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丁至又问。
“我找他,自然是我和他的事,和你说不着。”迟殿卿模仿着炎景喻的那嚣张跋扈的语气说道。
而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了,先走出来的是那个医生。丁至观察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问道:“怎么样?”
医生摆摆手,欲言又止的将视线来回落在几人脸上,终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直接拿着自己的包出了门。
丁至看了迟殿卿一眼,然后朝着医生追出门去。只留下尴尬的想遁地消失的樊荣站在门旁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但是迟殿卿显然根本没空搭理他,掉头就去了书房。
书房里,炎景喻正闭着眼睛舒服的靠在转椅上,一圈一圈地转着,嘴里还哼着小调,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迟殿卿顿时气上心头,一把按住椅子,眼眸微眯:“你似乎心情不错呢?”
炎景喻听见他的声音后,猛地睁开双眼,“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迟殿卿说道。
迟殿卿从一进来,看见炎景喻在自己的脸上做出来的表情,就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爽,他是绝对不允许那么轻浮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的。所以话音刚落,他使劲转了一下椅子。
那个转椅的灵活性很高,所以他使劲儿大的同时,炎景喻没有防备,就这么连人带椅子一起高速转了起来。
“迟殿卿,你他母亲的有毛病吧你!”炎景喻被突然这么转起来,那只受伤的脚正好碰在了桌脚,疼得他直冒眼泪花。
他伸长左腿,强行将椅子停了下来,刚想站起来和迟殿卿理论,就被他扯着衣领咚在书架上,“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早上那条微博,你是不是故意发的。”
炎景喻仰了仰脸,忍着一身的疼痛言语嚣张道:“我就是故意的,你有能拿我怎么样?昨天我去找你和谈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当时你不是很嚣张,很硬气吗?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我最恶心跟你这号人扯上关系了,因为我早就知道一旦扯上关系,就像一条发臭的鼻涕虫一样甩都甩不掉。”
迟殿卿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的眼睛微微发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炎景喻甚至都有一种错觉,他脸上的皮囊要不是迟殿卿自己的,他可能在刚刚将他推到书架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挨了一拳头了。
但迟殿卿的话实在是难听,他嗤笑一声问道:“我这号人?我这号人是什么人?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你这号人,”迟殿卿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说道,“就是只会靠着出卖色相来媚粉,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强拉人炒作博人眼球,实际上只是一无是处,头脑简单,四肢也不怎么发达的花瓶。”
这是炎景喻不知道被迟殿卿叫的多少次花瓶了,唯有这一次,侮辱性达到了极致。
炎景喻要紧牙关,双手攥拳,想都没想,一圈砸在迟殿卿的脸上。就算此时的迟殿卿顶着的是自己的脸,这一拳他也是要打的。
“我没日没夜的练功你看不见,通宵写词你看不见,练声练到说不出话来你看不见……”
炎景喻指着迟殿卿,声音中带着几声不易察觉的哽咽:
“你知道我的腿和手臂骨折过多少次吗?加起来总共有四次。韧带拉伤了多少次我已经不记得了,还有各个关节的伤痛,你现在主宰着我的身体,你一定能感受到肩膀处关节的疼痛,还有膝盖和腰部的疼痛。有没有半夜被疼醒过?有没有疼得睡都睡不着过?”
“两年前我甚至因为膝盖的损伤太过严重差一点就不能跳舞了,医生说如果再严重下去,我会有瘫痪的风险。你这几天有上过我们的训练课,你也一定知道训练的强度有多大。”
“迟殿卿,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表现我有多大能耐,吃了多少苦,要说起来这世界上比我苦的人多了去了。我从来不抱怨这些,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因为这份工作获得了很多东西,这些苦痛是我应该经历的。”
炎景喻喉头轻微的哽咽落进了迟殿卿的耳朵里,“你从前说我是个没用的花瓶我无所谓,但是现在,你在切身了解了我的生活,我身体上的疼痛之后还用这样的言语来侮辱我,迟殿卿,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你刚才所说的那段话,一字一句都在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俯视我,来以最低的维度来衡量我。迟殿卿,都是混娱乐圈的,谁又比谁能高贵到哪儿去呢?你和你的经纪人做的那点儿脏事当真不存在吗?”
就在这时,丁至推门而入,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看见迟殿卿脸上的红肿后,蹙眉看向炎景喻,“你动手了?”
炎景喻根本没打算搭理他,从迟殿卿的身上收起目光,便夺门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