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一张脸,单脚跳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脚上的鞋脱了下来,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就连鞋底都被血染红了。
迟殿卿面色凝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他的脚是刚才翻墙的时候被狗咬了,但一看他脚上缠着绷带,想来是炎景喻原本就不知道做什么作死的事情才搞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单看这出血情况,伤口应该不浅,而炎景喻能顶着这么重的伤来找他,还能面不改色地跟他掰扯这么久,也算是一条犬中好汉。
见炎景喻不说话,他再次问道:“我问你话呢,这是怎么搞的?”
“还不是因为你!”炎景喻将鞋子扔在他身上。
迟殿卿并没有躲开,被那只鞋子结结实实砸在身上,他蹲下身,想去看看炎景喻的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一把推开了。
“用不着你管!”炎景喻一抹眼泪,瞪了他一眼。
“这是我的身体,我有权利管理。”迟殿卿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小腿,将绷带解开,看到那皮肉翻出的伤口,气上心头,“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你有没有脑子?”
炎景喻一脚将迟殿卿踹倒在地,没有痛觉似的,将那只受了伤的脚踩在地上,走到被他扔出去的那只鞋旁,一脚蹬了进去,“现在是脚,下一次我报复的手段可就不止一道皮肉伤这么简单了,所以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说完,他抬手一抹眼角的眼泪,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出门口,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语气强硬地说道:“那条狗,你要是不好好管住它,我就让它变成狗肉火锅。”
虽然知道炎景喻在嘴硬,他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甩上门蒙着头继续睡觉,至于炎景喻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关系。
但这人毕竟还用着他的身体,脚上的伤就算了,要是被狗咬上一口,得个狂犬病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迟殿卿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起挂在墙上的狗绳,出了门。
炎景喻跟在他身后下了楼,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迟殿卿将狗套上绳子,才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而在迟殿卿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刻意稳了稳身形,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多疼。
迟殿卿显然识破了他的小心思,还是没有拆穿他,这时候拆穿,很容易狗急跳墙。
“狗我牵着,你快点滚吧。”迟殿卿说道。
“不愧是同类,没一个好玩意儿。”炎景喻暗骂一声,朝着他翻过来的那个墙头走去。
“哎。”
听见迟殿卿的声音,他停下脚步来。
“走正门。”
炎景喻这才想起来,他现在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怎么还条件反射地想到翻墙呢!
他转过身来,朝着大门走去,还不忘冲着迟殿卿放话:“我警告你,你跟我说话最好语气好一点儿,这样显得你很没素质。”
“那要看对方是什么货色了。”迟殿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磨牙棒扔给狗,看了看炎景喻,又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根来,冲着他说,“你要不要来一根?”
“你留着自己吃吧。”炎景喻冷哼一声,出了大门。
一直到拐过墙角,看不见迟殿卿了,他立刻将受伤的那只脚抬了起来,嘴里吸吸哈哈地朝着车跳过去。
因为脚上的伤,开车多少会有影响。迟殿卿为了不让这个废物把自己的身体变成残废,思索之下,还是决定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去。
“不装了?”
好不容易避开迟殿卿跳到还差五步就能到车旁边的炎景喻,愣是被身后迟殿卿的声音封印了。
迟殿卿二话没说,直接将他连拖带拽地搀扶着丢到副驾驶,自己从另一边上了驾驶座。
“你要干什么?”炎景喻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送你去危险性低智商动物收容处。”迟殿卿轻瞥了他一眼,发动车子,“还挺会选车。”
“哼,既然你这么乐意给我当司机,那我也没必要客气。”炎景喻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上位者的架势。
“你最好清醒一点,要不是怕你这样一无是处的花瓶搞得我车毁人亡,我还真一点儿也不想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
“哼,你干脆自己搬一个星球生活得了,你这样的人存在在地球上,真的是局部地区污染严重。”炎景喻不服输地回嘴。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和谐相处着到了目的地,迟殿卿将车停回车库后,将钥匙往半空中一丢,炎景喻刚要伸手去接,却又被迟殿卿一把夺了回去。
“这辆车不许再开了,因为你不配。”说完,迟殿卿又坐回驾驶座,驱车离开了。
炎景喻被捡起手边的小石头朝着车砸过去的时候,迟殿卿早已没了影子。
“个狗东西,有豪车了不起啊!”说完,他转头看着车库了那一排的各样豪车,看得眼睛都发绿,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确实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