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扑面而来。江柠若的手电光束扫过尘封的纸箱，2013年的并购协议正静静躺在鼠啃过的箱角。于卿卿突然扑倒她，一摞档案袋擦着发梢飞过——空调出风口正在喷射碎纸屑。

"趴下！"江柠若将于卿卿护在身下，檀木手串卡进对方指缝。碎纸雪崩般倾泻，绿毛龟从帆布包挣脱，在纸堆里刨出个U盘。

当安保冲进来时，看见的是满地狼藉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巴西龟骄傲地昂着头，龟壳上粘着的U盘正在读取并购案原始数据。

"是竞争公司干的。"江柠若在晨会上甩出证据链，实际上是谁干的她心知肚明"他们买通清洁工在路由器植入..."她突然顿住，因为于卿卿正用马克笔在投影幕布上画防御方案，绿毛龟在每处防火墙都盖了爪印。

行政总监捏着眉心："于卿卿的方案虽然...别致，但确实提供了新思路。"

"我提议给于卿卿涨薪。"江柠若突然开口，惊得巴西龟从于卿卿肩头滚落，"顺便给这位'乌龟骑士'颁发特别贡献奖。"

欢呼声震落天花板积灰时，于卿卿在桌下猛踩江柠若的高跟鞋。那人却借着捡笔的姿势贴近她耳畔："今晚庆功宴，我要吃糖醋排骨。"

茶水间的八卦在此刻达到巅峰。当小林把于卿卿P成圣斗士星矢的图片群发时，服务器再次抽搐——这次始作俑者是巴西龟，它正抱着网线在主机箱里筑巢。

油烟机轰鸣声盖不住于卿卿的碎碎念。她握着菜刀将排骨剁得震天响，案板上的猪肋骨仿佛化身江柠若那张资本家嘴脸。

"特别贡献奖..."刀刃狠狠劈开脆骨，"就是让获奖者当免费厨娘？"巴西龟在流理台偷舔糖罐，被她用锅铲敲了下龟壳，"你说她是不是比周扒皮还狠！"

砂锅突然发出噗嗤嘲笑，琥珀色汤汁溅上她手背烫出红痕。于卿卿甩着手摸向急救箱，却抓到个冰凉物件——江柠若的山茶花胸针不知何时别在了创可贴盒上。

"伤员就该退居二线。"清冷嗓音混着雪松香袭来。江柠若倚着门框解袖扣，真丝衬衫下摆沾着机房沾的灰。

于卿卿举着锅铲后退："资本家亲自监工？"话音未落被对方夺过工具，江柠若的指尖擦过她烫伤处，薄荷药膏的凉意激得她脊椎发麻。

"火候可不可以？别过了火"江柠若翻动糖色，侧脸在油烟里朦胧如古画，"就像你大一那年烧糊的..."

"停！"于卿卿把陈醋瓶怼到她眼前，"再提黑历史就往锅里倒崂山白花蛇草水！"

巴西龟突然撞翻糖罐。江柠若抢救冰糖时，发丝勾住了于卿卿的草莓发圈，两人踉跄跌进料理台角落。糖霜在晨光中炸成星尘，落在江柠若颤动的睫毛上。

"这就是奖励。"她忽然含住于卿卿指尖的糖渣，"比米其林三星..."

于卿卿后退一步抄起巴西龟当盾牌："江总监的烹饪课该交学费了！"

江柠若慢条斯理关火，从西装口袋掏出个丝绒盒。打开竟是黄金打造的糖醋排骨挂坠，翡翠镶成的葱花正在她掌心泛光："用这个赔你的砂锅？"

"......你还是直接打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