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花儿和系统“小啦”交谈完,刚从空间操作系统退出来就听到了母亲王春芬说:“花儿别愣着,赶紧拾掇拾掇,给奶奶拜年去,去晚了不好。”
王春芬沏了一盆温度适中的水放在脸盆架上,拉着乔花儿的手要给她洗脸。
二十多岁的人了,哪还能让体弱的母亲侍候自己洗脸呢?太不孝了!
“妈,我自己来吧。”
乔花儿抽走王春芬手里的毛巾,自己动手洗起脸来。王春芬没有坚持,转身收拾屋子去了。
洗罢脸,擦了一层油,乔花儿和乔允儿就一起去主屋给她们的奶奶刘香拜年。
院子里的空气又干又冷,乔花儿吸了一口,瞬间有种辣椒钻进鼻腔的感觉。
“咳咳……”
乔花儿咳嗽了两声,乔允儿身子一顿,停下了飞一样的脚步,勾头看着乔花儿红通通的鼻子,皱了皱眉,关心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冷冰冰的言语:
“事儿多。”
从乔花儿出生的那天起,乔允儿就不喜欢这个抢走她一大半母爱的妹妹,有事没事总得说几句带刺的话来打击一下乔花儿。
前世,在乔允儿出嫁前,乔花儿对乔允儿这个大姐是又敬又怕;乔允儿出嫁后,被她那个渣男老公调|教的越来越奇葩,那些奇葩的言语和行为把乔花儿折磨的几度想毁掉世界。
那时,乔花儿对乔允儿又产生了一种同情混杂着厌恶的情感。
每当乔允儿被白渣男的花言巧语哄弄地忘记对方种种恶行转而针对乔花儿时,乔花儿就想:不管她了,任她高贵到天堂或者卑贱到地狱,都是她自己的福祸,与旁人无关。
但是,当乔允儿再次顶着满脸的淤青出现在乔花儿面前的时候,乔花儿就又心软了。毕竟是亲姐妹,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然后,乔花儿打电话骂白渣男,白渣男调|戏乔花儿,白渣男再给乔允儿说好话,乔允儿骂乔花儿多管闲事,又是一个周而复始地轮回……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改变,现在的乔允儿远不是那种会说出“男人打你是因为爱你”的奇葩,她还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想到这里,乔花儿揉了揉酸痛的鼻子,朝乔允儿笑了笑。
“大姐,我说明天会下雪,你信不信?”
乔允儿不耐烦地说:“我管它下不下雪,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自己去给奶奶拜年了,把你的压岁钱也给领了。”
拜年……
压岁钱……
乔花儿忍不住朝天空翻了个白眼。
大年初一,小辈给长辈拜年,长辈给小辈发压岁钱,无论压岁钱的多少,大家互相讨个好彩头,图个乐呵。可是,乔家有个奇葩奶奶,以至于每年的大年初一乔家都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乔花儿的奇葩奶奶没有一点长辈该有慈祥,偏心眼不说,重男轻女的老旧思想更是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乔花儿记得那一个羊年的大年初一,她和乔允儿去给刘春拜年,刘春给她发了一块钱,给乔允儿发了五毛钱。
后世,五毛钱能做什么?答案是连一个烧饼都买不到。
在二〇〇三年,五毛可以买两个烧饼或者十根辣条或者一个冰激凌或者一本小人书,对于十岁的乔花儿来说,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但是,在十七岁的乔允儿眼里,那是一种侮辱。
乔允儿脸色难看地把五毛接过去后,质问她们的奇葩奶奶:“为什么给乔楠发了二十块钱,却给花儿发一块,给我五毛,你不如不给,这样看不起人!我妈说我爸昨天晚上给了你五十块,你就算给我们每个人十块,你也赚了三十。”
乔楠是乔家二叔家的男孩,比乔花儿大一岁,是刘香的宝贝孙子。
刘香原本坐在椅子上逗乔楠耍,听到乔允儿质疑她,老眼一瞪,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拐杖就向乔允儿打去。
打,是刘香对乔家两个女孩最常做的事情。
但乔允儿是个性子烈的,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她伸手夺走刘香的拐杖扔到门外。
这一扔却扔出大事来,刘香被气的“病发了”。
乔家二婶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多少文化,热爱挑三哄四,而且有个大嗓门,走到哪就嚷嚷到哪。
大年初一,乔家奶奶被乔允儿“气病了”,乔家二婶怎能不出来嚷嚷几句?
骂乔允儿:
“带来的闺女就是不行啊……”
“供你上学白瞎了,我要去问问你们老师,你在学校学的就是咋气死你奶奶哦……”